唐玉姍起先心還吊著,她是成了親的人,怕被人看到她在這跟別的男子坐在一起,有傷風化。可聽到這句話立刻差點笑噴了。
趙越卻不以為然地看著我,笑道:“秦小姐說話真直白,在下就喜歡小姐這樣的性子。不知姑娘可願跟在下吟詩取樂?”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想吟什麼樣的詩?”趙越一笑,“我吹笛子,小姐隨意吟詩,隻要附合意境就好。”
唐玉姍有點擔憂地看著我:“這樣會不會難了點?”
另一公子付辛看了我一眼,用責怪的口吻對趙越說道:“趙越,你可得讓著秦小姐一點。”
我一口答應,“沒問題,開始吧。”李絛身邊有美女相伴,我身邊現在也有美男相伴,想想心情也好了些。
“放心,我一見秦小姐便知她是個聰慧之人,區區吟幾首詩我想難不倒她的。”趙越收了扇子,摘下腰間翡翠短笛,微微一笑,“秦小姐聽好了。”便將短笛橫於唇邊吹了起來。
一陣清越幽雅的笛聲立刻在這花園裏響起,自清清的河麵緩緩蕩漾開來。
隨即,曲子轉向低婉哀怨,仿佛一位失了寵的女子在向人傾訴心中的怨情。
我立時想起李絛以前給我的一身寵溺和如今的若即若離,心裏一時酸楚起來,想起曾記過王昌齡的一首《長信秋詞》,脫口念道:“真成薄命久尋思,夢見君王覺後疑,火照西宮知夜飲,分明複道奉恩時。”
念完之後心中又暗暗懊悔,若是他們從詩中察知我對李絛的心意,那不是丟了大醜了。
他們幾人臉上卻並無察覺之意,隻是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我訕笑道:“不好意思,其實我對趙公子曲子中的意境不甚清楚,剛才隻是隨口胡謅,實在是獻醜了。”
趙越聽見這首詩,心裏猛地一震,笛聲也隨即停了。他的眼裏露出驚異之色,隨即望著我笑道:“沒想到秦姑娘才貌雙全,這麼快就能作出一首好詩來,真叫在下佩服不已。”
唐玉姍也看著我笑道:“看皇姐平時說話做事都挺隨意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能作出這麼好的詩來,真叫人刮目相看。”
我瞟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以前覺得我沒腦子嗎?”
唐玉姍趕緊道歉,“不是不是,皇姐你可千萬別誤會,我隻是以前聽皇上說起你作詩的情形,以為你對詩詞不敢興趣,卻哪裏知道你是個深藏不露的詩中高手,看來是皇上看走眼了。”
我尷尬笑道:“讓你見笑了,我隻是不願被人逼著學作詩弄詞的,所以故意作樣子糗他的。”
趙越眼神深幽地看著我,笑道:“看來姑娘和皇上的感情很好,不然他也不會逼著姑娘學東西了。”
想起李絛現在身邊美女環繞,而我卻孤單影隻,心時不由忿悶不已,賭氣說道:“你們千萬別誤會,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隻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而已,與他談不上什麼感情好。”
才說畢,便看到唐玉姍莫名變了臉色,偷偷朝我眨了下眼睛,我不明所以,正待問她,李絛那帶著冷意的聲音已在我耳邊響起,“姐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姐姐是覺得我對姐姐還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