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告你猥褻良家少男!(1 / 3)

然而,在外人看來,這二人的靜默對峙,才是一道不可錯過的好風景。

一個風華絕代,一個絕代風華。

舒藝勳到底是閱人無數的,也就很快的恢複了神思,將手中的銀香囊拿到桌麵上,看向元階,問:“公子以此物抵飯錢,真是大手筆。”

劉掌櫃給他看這銀香囊之時,他也是十分疑惑。他見過珍寶無數,可是這銀香囊卻也隻是聽說,還未親眼見過,所以甚是稀少,自然也是珍貴,因何會落在民間呢?

如今見了元階,倒是覺得,與小公子甚是匹配。

元階看了看銀香囊,毫不猶豫的收了回去。

“我隻是拿它抵壓,你這些菜有問題,一文我也不會出。”

舒藝勳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眼波朝那盤子裏一瞧,冷笑道:“公子好大的口氣,連我一品香的菜品也有異議。但是,既有問題,公子還是吃了小半。”

元階清靈靈地看向他,直言:“因為,我餓了。”

舒藝勳微怔,突然發覺竟是無言以對。

“舒公子,我設計請你出來,略有冒犯,也是實屬無奈,還請見諒。”元階突然話鋒一轉,客氣禮貌的朝舒公子拱手施禮。

他素來不喜歡客套,也不喜歡繞彎子,既然見到人了,還是趕緊說正事。人家老板是個通透的人,他也以誠相待。

舒藝勳也不端著了,甩了下衣袖,重新坐好,笑道:“小公子可是為那賣餅的姑娘而來?”

“正是。”元階直言來意,並且將藏於懷中的百花酥拿了出來,“不瞞舒公子說,我很懷疑你方才並未吃到蜜……我夫人做的餅。”

不知怎麼,他刻意把田蜜歸為了自己的“夫人”。好像這樣說,心裏能踏實一點。

而聽到“夫人”二字,舒藝勳也不自覺的緊盯了元階一眼,微顯詫異,好像沒想到,那姑娘能配得上這麼漂亮的夫君。

眼睛隨意地瞄了那桌上的紙包一眼,他不悅地道:“就為了這件事,公子費心盡力。”

元階道:“於舒公子而言,可能一味點心,算不得什麼,也許也影響不了你一品香的生意,但是對我家而言,尤其對我夫人而言,十分重要。還請舒公子,再給她一個機會。”

“你說錯了,我不是沒品嚐過。是我叫她重新做過,怎麼會不嚐就隨意打發掉呢,在下還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舒藝勳淡泊地說,眼波有些不耐煩。若不是看在小公子這麼親近,他懶得在這兒耗時間了。

“看來舒老板很信任自己的手下。”元階冷不丁地說。

舒藝勳一抬眼簾,緊盯住元階,“你是說,是孫誌在裏麵做了手腳?”

“是與不是,舒老板現在一嚐便知,又何需拐彎抹角。”元階對田蜜的手藝無條件信任,這次的味道他也是吃過的,他不相信這樣的美食,會有人無動於衷,甚至嫌棄至此。

看那舒老板連看一眼百花酥的眼神都很嫌惡。

“粗鄙之品,毫無進步,她並未將我的話聽進去,隻一個外觀,便是難看到頂,小公子也應該聽說過秀色可餐吧。”舒藝勳冷冷地道,看來,相比味道的問題,田蜜沒有在意他的話更讓他生惱。

元階看了看他,心中略有不爽。田蜜隻見過他一麵,他這話,說的好像有些熟稔似的。

但是,他還是必須要爭取的。於是,將紙包打開,說:“餅過於酥軟,路途顛簸,許是存放不好,才顯得難看,這些,日後都可改進,舒老板應該更在意的是味道。”

見元階這麼固執的想讓他嚐一口,舒藝勳覺得這小公子也實在是倔強,為那姑娘的心也是十分的癡,於是,就敷衍的抬起手來,拿起一塊,放至唇邊,輕咬一口。

元階集中精力,目中露出了一些喜悅和期盼。

舒藝勳隻微微一品,便麵容微變,眉心也漸漸顰蹙起來。

“如何?”元階簡潔地問,十分緊張。

舒藝勳將剩下的百花酥放了回去,神情淡淡,“公子所言非虛。”

元階心頭一喜,暗鬆了口氣。“多謝舒老板賞識。”

“我沒有賞識,隻是說,比上次有進步,味道尚可,留有餘香,麵酥陷糯,還算可口。”舒藝勳嘴巴實在是刁,說的也算是實在話。

元階秀眉微顰,看來他是田蜜口中的奇葩無疑了。

舒藝勳轉過身,朝門外說了聲:“把孫誌叫過來。”

“是。”門口的何黑衣立即去叫人了。

很快,那個叫孫誌的就戰戰兢兢的進來了,一進門,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公子,小的冤枉啊!肯定是那姑娘的餅做的參差不齊,我拿過去的正好是壞的……”

“你現在可以走了。”舒藝勳不耐煩又果然地說。

“公子……”孫誌如五雷轟頂,爬到舒藝勳跟前,伸手要去抓他的衣袍,被何黑衣一把給揪了過去,“對公子無禮!殺!”

“不要不要!公子饒命啊!”孫誌嚇的一下癱倒,嘴裏哭求,“公子,小的知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小的在店裏為您鞠躬盡瘁這麼多年,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小錯,就趕我走啊!”

舒藝勳漠然一笑,“你錯在欺瞞於我。本公子身邊容不到你這種人。若不是看在你多年辛勞的份上,你這輩子連做飯的手藝都沒了。”

孫誌嚇的一下子哽住,不敢亂哭亂喊了,哆哆嗦嗦地說:“公子,你將我趕了出去,往後誰還敢用我,我家裏上有老娘,有妻兒要養,我沒有活計,他們將會是要活活給餓死的呀!”

“這些話,你不是應該說給自己聽嗎?既然如此艱難,為何還敢鋌而走險?不過是你貪得無厭的借口罷了,這些年,你撈的錢若是不夠給你們養老,那不是我的生意也太差了!”

不得不說,這舒藝勳的腦回路也是可以的。

似元階這般骨骼清奇之人,也是聽的很是有趣。

孫誌被說的啞口無言,眼睛裏帶著惶恐,垂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還不快走!”何黑人低吼一聲,孫誌一個顫抖,便隻得爬了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屋內,又餘兩個漂亮小公子。

既然也處置了孫誌,那就得說正事了。

元階心裏著急,便問:“那不知舒老板,可願意收購我家的百花餅做酒樓茶點。”

孫誌是廚子,趕走了,也就更需要他們的點心了吧。

舒藝勳看著元階,似笑非笑,看得出元階有些急著走,便道:“你夫人是等著你回去稟報嗎?”

元階抿了抿,“今日此舉,是我個人行為,我夫人並不知道。”

舒藝勳點了點頭,也沒追問什麼,反倒是話鋒一轉,又說:“小公子可否將那銀香囊的來曆,告之於在下。”

元階知道今天有此殊榮,全憑那銀香囊,如不相告,有欠誠意。

“不瞞舒公子說,銀香囊是家父所留,我並不清楚它的來曆,抱歉了。”

他在舒藝勳的目光中,感覺得到這銀香囊一定非俗物,但是他也不去打探。越是不尋常的東西,越輕描淡寫比較好,免得惹來事端。

好在,舒藝勳聽他這樣說,也沒有再追問,收了神色,說:“半個時辰之後,你帶她一同前來吧。我在後廂庭候著。”

元階麵上微喜,連忙道謝,“如此,謝過舒公子。”

“公子請便。”舒藝勳說罷,起身,飄飄然負袖而去。

元階心裏開心,終於,他幫到田蜜了!

想到田蜜還在等他,他也顧不上高興,趕緊也起身,朝樓下走去。

走過那前廳,劉掌櫃欲言又止的看向他,“小公子……”

元階匆忙跟他說了句,“我一會兒還來,少不得你的飯錢。”說罷,就急急地出門了。

劉掌櫃無奈的歎了口氣,公子什麼也沒說,他又不敢開口要飯錢,這帳上可怎麼做!這回,怕是真讓小公子白吃嘍。

……

另一方,那還被涼在麵館的元楨和田蜜兩人,早就等的心急火燎,抓耳撓腮的了。

田蜜本來心情就不好,見元階遲遲不回來,更是擔心焦急,忍不住開始數落元楨,“剛才你就該陪他一起去的,他一個人,迷了路怎麼辦?被車撞到了怎麼辦?他沒出過門,你不該放他一人出去。”

元楨也很內疚,“媳婦,你別急,要不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找他。”

“快去吧,找到找不到,都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先不挪地兒,以防他回來了找不到我們。”

“那成,媳婦,我去了。”元楨倉促的說了句,就趕緊往外奔了。

這時候正值街上人多,鄉下來的村民才趕過來,鎮上的閑人也吃飽了沒事兒,都在街上瞎溜達。

元楨在這街道上快速的跑著尋找,一邊頻繁地喊著:“元階!元階!”

找了一條街又一條街,元楨的心情逐漸焦躁起來,也越來越害怕。元階沒有出過門,他是跟娘好生保證照顧好元階的,怎麼就這麼大意,讓他一人出去了呢,這外頭多亂哪,元階麵相好又柔弱,萬一……萬一在路上暈倒了,病倒了,可怎麼辦才好……

正在匆忙的尋找中,突然,他視線裏略過一個有點麵熟的人。

放眼看去,那個好像是……是村長的外甥,他以前跟村長到鎮上幹活,見過這小子,叫潘誌文,好像就是跟劉雲花許婚的那個表哥。

原本在這種心情下,看到這廝他也不會多看兩眼,但是此時,這潘誌文身邊依偎著一個妙齡少女,那小姑娘打扮鮮麗,挽著潘誌文的胳膊,兩人在小攤前挑著什麼,潘誌文還很大方的給她買了一盒胭脂。

元楨不由疑慮,劉雲花不是說快跟他表哥快成親了嗎?算著日子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為什麼這潘誌文還一副浪蕩子的狀態,還未娶得劉雲花,就花天酒地了嗎?

心裏為劉雲花擔心憐憫了下,他收回思緒,趕緊向前跑去,別人家的事他管不著,找元階是頭等大事。

又想著,元階是個心兒通透的人兒,不會那麼不知深淺到處亂跑,也不至於迷了路吧……是不是他找錯方向了?或者現在,元階已經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