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兒,元階強撐的堅強都快撐不住了,連忙衝元楨使了個眼色,元楨擰了下眉,大步走過來,用力一把將田蜜拉過來,“媳婦,你再這樣,元階就沒法走了。”
田蜜抽泣著,依依不舍的望著元階,“元階,元階……”
元階難舍的望著她,轉身往馬車邊上走。
“元階!”田蜜情緒決堤,淒然一聲喚。
元階猛的回身,快步又衝了回來,一把將她抱住,低下頭狠狠吻了她一下,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的臉,啞聲說:“蜜蜜……寶貝兒,等我。”
說罷,再也不留戀,轉身,快步奔到馬車前,一躍上了馬車。
“元階……”田蜜唇間還留著他的吻,眼前,他已消失在馬車裏。
馬車,就這樣輕易的開走了,迅速走遠。
“元階,元階……”田蜜無助的哭著,淚眼朦朧的望著遠去的怪車。
元楨緊緊將她擁在懷裏,“媳婦兒,不哭了,還有我呢。”
元楨也慣不會勸慰人,但看田蜜哭成這樣,心裏疼的很,也就笨拙的說了兩句,不停的輕拍著她。
田蜜哭的站不住,整個人要虛脫,元楨一著急,索性又是彎腰將他攔腰一抱,轉頭回了院中。
一路將縮成一團的田蜜抱回屋裏,將她放床上。田蜜翻身抱著被子,又是一通酣暢大哭。
元楨無措的坐在床邊,看著她,拿手絹幫她擦著眼淚。
“元楨……你讓我一人呆一會兒,好嗎?”田蜜抽泣著,帶著哭腔跟他說。因為她想到上次她離開高陽郡時,在元階麵前哭,元階發了火,她想元楨現在的心情一定也不好。可是她真的憋不住。
不是她偏心元階,在她心裏,元階是老幺,也從來沒出過遠門兒,沒什麼武功,又去這麼危險的戰場,她是真的好擔心好害怕好心疼啊……
“媳婦,咱得讓元階有機會鍛煉啊,不然他怎麼能長大呢?”元楨低聲勸著。
“我不是不讓他出去鍛煉,就是覺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承受太多,他怎麼能適應呢?”田蜜越想越難過。
“別自個兒嚇自己,其實元階他知道分寸,也就是咱們都在的時候,他才任性些,咱們不在跟前,他就謹慎了。”元楨說。
田蜜頓了頓,想了想,覺得元楨說的有道理,其實元階沒有她想的那麼軟弱莽撞。他就是在她麵前,特別愛撒嬌。
這般想通了,情緒總算穩定了些。
元楨連忙將她的淚擦了,疼惜的望著她,低低的笑,“看看,都成了花臉貓了。”
田蜜嘟著嘴翻了他一眼,“你還笑。”
“好了,媳婦兒,元階他還不是去打仗,他是書生,那何大人不會讓他由著性子上戰場的,所以,他不會有危險的,啊,你放心吧。再說元階也不是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
聽著元楨體貼的勸慰,田蜜漸漸的,終於不哭了。
她也是努力的克製了自己,既然不能阻擋,隻能接受,元楨說的也有道理,是她關心則亂,一時難以割舍罷了。
可是現在,再擔憂牽掛,也無濟於事,隻能放在心裏。
不然,不是空讓元楨著急嗎?元楨不舍得跟她擺臉色,可心裏也必定不好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