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有心了,提前來通知。”花蒟寒微微想了想,隨意一笑,“這幾家從來就不太安分,看來這次又是對州府大比勢在必得了。”
一個又字,將薑如殷的心思從天空拍到了地麵,他臉色一僵,隨即附和道:“是啊,徐州大比十五年一次,比的就是家族中後輩之能,花家衛冕冠軍久已,其他家裏自認為這些年發展不錯,當然要來挑戰一下了。”
“可惜再怎樣挑戰,恐怕他們還是和冠軍無望的。”花蒟寒冷哼一聲,似是不在意,可是卻言語中錚錚自信,意有所指,“花家不是誰想要撼動就可以撼動的了的!”
薑如殷頓時覺得冷汗涔涔,心中暗道:花蒟寒果然是老謀深算,短短的幾句話不但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同樣也警告了他!他的意思是,莫說那幾家跳梁小醜花家不放在眼裏,哪怕是薑家憑著四皇子也不過爾耳!
可事實上花家已經落敗成這個樣子了。他憑什麼有這個自信?難道花家還有外人不知道的依仗不成?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可要從長計議了。
驀地他想起了天機公子說的那幾個字:“花家,不簡單哪。”
“當然,在姑蘇三家之中,花家可是老大哥啊。”薑如殷不自然地一笑,臉上浮現出崇敬,“家父經常說,要如殷以花爺爺為楷模,學到您的一些皮毛,也足以壯大薑家了。”
“聽說,薑家昨晚失竊了?丟了不少好東西?”花蒟寒聽這些話都膩味了,神色清朗,放下手中的茶杯,殷殷歎息,“這可不好啊,不是自己的東西莫要,自己的東西才能守得住。”
薑如殷心裏怎地一個震撼,花蒟寒居然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了不稀奇,可是為什麼自己覺得他什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句話分明是敲打!
敲打他,然後借他之手敲打薑家,再緊接著敲打另外幾個家族?難道他知道那幾個家族是薑家教唆的?
亦或者是,他根本就是投石問路?並不是真的知道,而是借這句話來探他的口風?
薑如殷自詡聰明,是後輩中的佼佼者,但是此刻和花蒟寒的一番談話下來,也汗濕了後背,覺得比打一場仗還艱難!縱然同父親聊天,也沒有如此大的壓力!
花蒟寒徑自飲茶,再也不開口,似根本看不到薑如殷的神色一般。花千語將眼前的這一幕看了一個清清楚楚,適時地開口:“多謝如殷大哥提前來提醒,昨日薑家的申請小妹略有耳聞,今日請來兩位前輩,便是向薑家證明,靈藥之事與我們花家無關,切莫為了莫須有的事情,壞了兩家的交情。畢竟同在姑蘇郡,我們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如果說花蒟寒之前的敲打是在暗的話,那麼花千語的這一番言語就是實實在在地放在了明麵上,任憑你薑家如何算計,如何旁敲側擊,或者如何想要試探,都無濟於事。
花家無關,我們親自向你道明緣由,讓你再無懷疑的理由。看你薑家要如何?
蕭十七和蕭十八也不是蠢人,自然看到了兩家已經暗波洶湧,此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起身:“也罷,既然薑公子不放心,那麼親眼去看看好了。千語丫頭,據說他們在校場訓練?莫說薑家小子不放心,我們兩個老家夥也不放心,這樣我們去看一眼如何,順便老夫也指點他們一二。”
指點?
花千語頓時心裏一個咯噔:糟糕,繡翼還在訓練場呢!
薑如殷臉色一變:這兩個零界高手是要站在花家這一邊了?
修劍閣中,皇甫暄懶懶地躺在楊樹之巔,忽然睜開了眼睛,眸中清晰地印著那一抹儷影,直到影子進入校場再也看不見,頭枕著自己交叉的手臂,望著頭頂碧藍的天色,低低一笑。
遐思悠遠,皇甫暄微微一歎然:其實,最需要提升修為的是你呢,千語。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皇甫暄身側微微一沉,他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花千語欣喜的模樣,一雙星眸如畫明媚,比天空劃過飛鳥的景致更美。
花千語覺得今天簡直是最痛快的一天,不但狠狠地涮了薑家一把,而且因為蕭十七和蕭十八的幫助,七人齊齊提升了兩個階位,是在繼早上他們利用天光丹提升一個階位以後,又提升了兩個階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