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家母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過來麵謝那魯智深,魯智深卻已進了客棧。

而許仙立在客棧門口勸散眾人,說道,“大家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是軍人,行軍有軍紀,而且現在日寇來犯,國家實行宵禁,現在還是請大家先回去吧。”

林衝與客棧老板勸退了眾人,才開門進了通鋪。

那魯智深與武鬆躺在床上卻早已鼾聲如雷。

許仙原想去嘮叨幾句,見兩人睡下也隻好作罷,叮囑諸人明日早起,早些出發,免得又生事端。

一覺醒來,晨星漸亮,教頭林衝是第一起了床來,先叫醒了陸謙,陸謙去檢查車輛,林衝洗漱後又喚醒了許仙,許仙見天已漸亮,也忙起身來,林衝已將所有人叫起。

許仙穿好衣服,走出門外,卻見門外已是站滿了鄉鄰。

客棧老板在前,領了身後蘇家母女來見許仙,天色剛明,第一縷晨光自山頭顯現。

“許軍爺,不敢耽擱你們行程,隻是那蘇家母女定要來麵謝恩人,還有眾多鄉人也要來感謝除暴安良的英雄好漢,所以一大早都來了。”

客棧老板推掉了許仙遞過來的店錢,又讓店小二往車裏送了些酒肉去,許仙推托不過,林衝帶著身後一群人出來,魯智深大笑,大手直擺,那蘇家母女見恩人出來,忙跪下去,魯智深急忙扶起來,大笑,“灑家平生最見不得有人哭哭啼啼的,以後切不可如此。”

眾鄉人捧著瓜果肉食來敬魯智深,林衝隻好拉著那魯智深往車後推,武鬆也受不了這般生奉,藏在魯智深身後,都上了車去。

隻是眾鄉人的禮品多少都放上了車去,林衝站在車頭讓眾人散去,說道,“眼下時局艱難,天下老百姓都受苦受難,更應要團結起來,不靠神仙皇帝,還是要依靠自已來保護國家。大家一定要一致對外,抗日殺敵,保家衛國。大家回去吧,我們都是軍人,隻是做些份內事而已,國土淪喪,我輩軍人做的還是不夠好,對不起父老鄉親們了。”

林衝說的有些熱淚滴下,許仙接過話來,“大家都回去吧,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必須要走了,現今是民國,實行三民主義,講究人人平等,以法治軍治國,以後若再有這些欺壓百姓的惡棍,還是需以法律嚴辦,政府是明令不得私人械鬥的。昨晚之事,我會依諸位鄉親意願上報給軍部的。諸位還是回去吧。”

許仙這一番話讓人聽得犯堵,有人大叫,“昨晚那魯英雄是替天行道,軍爺做的是好事,你們應該給軍爺記功的。”

“那鎮關西為禍城西一帶數年,不知害了多少百姓,要不是昨晚好漢出手,我們又怎能出胸中這口惡氣。”

“是呀,那是我們老百姓的英雄,該記軍功的。”

眾人都圍著許仙來說,許仙爬上車去,見人越圍越多,隻好又說,“大家放心,昨晚打鬥之事已經過去,現在國家正是用人之時,似魯智深這樣的英雄好漢,我也是敬佩的很,一定會受重用的。”

眾人這才放心,慢慢散去,來到車後送英雄。客棧老板又拉林衝小聲說道,“軍爺若是要去南京城去,還是要小心,此處七十裏就是快活林大酒店,正在那必經之路上,那裏是蔣門神老巢,這鎮關西吃了大虧,那蔣門神定不會善罷甘休,若能繞城自東門去,或者好些。”

林衝搖頭,“不怕,我有第五戰區軍部頒發的通行證,南京市長也不敢攔,他一地痞有多大膽,敢攔軍部的車!”

客棧老板搖搖頭,“那蔣門神黑白兩道通吃,在南京城西橫行無忌,還是小心些好。”

林衝點點頭,拍了拍車門,陸謙發動車輛,眾人揮手告別,卡車帶動煙塵,一路前行。

官道上依然人流不止,越近南京城越覺得戰爭氣息濃厚。

從城裏出來的人,從外邊進城的人,形形色色,都是帶著一絲慌亂。

林衝坐在許仙身旁,許仙看著窗外人流,歎了口氣,“聽得前幾日有人說,上邊高層都將金銀財寶運至大後方去了,南京城若再丟,中國就真要亡了。”

陸謙開車也是說著,“南京城已經成了空城,唐長官說要死守金陵,可淞滬抗戰打了十周,那時,就有人說要遷去四川重慶去了。”

林衝說道,“即便南京丟了,中國也不會亡,即便打上七十年,我們也要把日本人趕出去!”

陸謙按了按嗽叭,又是幾列隊伍軍裝從城裏出去,裏將兩旁百姓逼到路角,引起一片騷亂。

陸謙拿了軍部通行證,開上了大道,又搖搖晃晃往前走了約半個時辰,已見著了南京地界,能遙望見紫金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