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武大正在沉睡,夢見兄弟武鬆在一座荒山之上斫木築房,身旁虎豹巡視,武鬆卻是在虎豹群中大步流星,絲毫不懼。武大正要去見兄弟,旁邊過來一髒和尚,將武大拉到雲中。
空氣之中隱約有清香傳來,四周都是白雲,似雪,似棉花,那和尚是這潔白世界中的一塊汙漬,武大也自慚形穢。
和尚卻是大搖大擺,嬉皮笑臉,“武大,我是降龍羅漢,見你孤身在日軍之中行善積德,特來送件法寶與你,”
和尚自手中現出一紫青寶珠,“這是六合童子的六合寶珠,你戴在身上可辟毒驅邪,水火不侵,逢凶化吉,我再傳你輕身術,可身輕如燕,騰雲駕霧。”
那和尚用手按住武大腰間,武大頓覺一身輕鬆,腹間一股濁氣直降,屁響連天。
武大萬分羞愧,那和尚搖扇蒙鼻,走到遠處,“武大,我已用佛祖法帖將那酒呑童子壓在秋名山下,五百年不能出關,你從此可以他身份多善事,不但可救國人,也可為日本廣結善緣,積德福報。”
那和尚哈哈大笑走了。武大在屁聲連連中驚醒,床被之中,惡臭難聞,濁氣遮麵,武大猛地起床,就覺一縱之間,人已飛上梁間,身輕如燕,在半空中飛去自如。
武大吃了一驚,再低頭看自已腰間有道紫色光現出,竟是夢中那和尚說的六合珠。
武大一陣慌亂,從空中墜下來,回想著夢中之事,托著六合珠,一陣興奮,忙將鄆哥喚來。
鄆哥自從跟了武大在日軍營中,起初也是害怕,但日軍從司令部到下邊大隊,個個都對童妖言聽計從,尤其有馬屁王石敬塘在,沒人對武大有半分懷疑,鄆哥才放心大膽在武大身邊了。
聽說武大夢中遇,鄆哥更是高興,說,“降龍羅漢是佛祖的大弟子,曾與伏虎羅漢萬花山煉過八魔,八魔裏尤其那六合童子最為厲害,他有喪門劍,子母索,六合珠,招魂幡,四件法寶,喪門劍,子母索鬥法中俱都毀了,這珠子就是六合珠了。”
“聽說童子屍骨化成了招魂幡,若以他屍骨祭天,可讓人丟魂失魄,舍卻性命。”
鄆哥聽過全本濟公傳,懂得比武大多些,武大拿著那六合珠,“鄆哥,降龍羅漢還說將酒呑童子封在什麼山下五百年,從現在起,咱們便就可以以假作真呢。”
鄆哥大喜,“哥哥,好造化。”
“明天,我便讓石敬塘陪我去施粥,再要山田司令貼個通告,整治軍紀。”武大想著,
鄆哥也說,“冬天到了,讓那些漢奸,西門慶捐錢修屋買棉被來,可救助不少百姓。”
兩人大笑,自到南京軍營後兩人從未這般輕鬆,從此,武大與鄆哥便在南京城真正駐紮下了。
再說濟公連夜封了秋名山,鎖住閉關的童妖,又托夢給武大六合珠,將武大安置好,又回到了杭州。
大和禪寺的水陸法會兩日後便要開壇,裏麵已經布置一新,布施各地僧侶,來赴法會,一時吸引不少雲遊僧,苦行僧,行腳僧來,濟公作個雲遊僧人進了廟裏,隻見這廟雖然也有大雄寶殿,敬如來,卻未有彌勒佛尊,且門前不是韋馱護法,換成了一排的木製牌位,有軍服相片印在牌位之上,如山本,如鬆井,俱是不認得的,不知是人是仙,是妖是神。
濟公進了裏麵,拜了如來,大和禪寺現在修的果然豪華,佛祖金身足有三層樓高,巍峨雄渾,金光燦燦。
有知客僧引濟公去用齋飯,齋堂聚了不少和尚,隱約還有難民,乞丐假扮僧人夾在其中。
濟公坐在禪房,慧眼觀瞧,發現後院禪林,一片竹海之中幽閉著天犬妖及一女子。
那女子卻是凡人,已被天犬妖折磨得不成人形。
濟公暗誦佛號,要分身去救那女子,這時,一缽從門外緩緩進來,與來訪的眾僧人見禮。
濟公一身邋遢,眾人也當他是乞丐冒充,隻是行個禮便走過,一缽卻是有眼力,一眾人中過去,也就與濟公四目對望。
“敢問大師法號?不知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一缽起手來問濟公。
濟公哈哈大笑,也不行禮,也不頌號,“和尚四大皆空,哪來的法號,自然是從天地中來,往虛無中去。”
一缽行禮,“大師,後日法會,還請大師一定參加。”
濟公端著齋飯,笑道,“好說,好說。”
一缽轉身與其他人行禮,一缽身後的寶光如來凶狠瞪了濟公一眼,濟公一口米飯噴出,將寶光如來臉上沾出一臉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