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的裝束讓趙雲想到了年輕的自己,白衣亮甲,鮮花怒馬,一切都好像那剛剛升起的太陽,
趙雲眼神裏閃過一絲羨慕,但也很快回複淡漠。
所有的年輕的,快樂的,青春的,都無一例外會在戰爭中或死亡,或蒼老,或冷漠,而不再有原來模樣。
嶽雲是來傳達軍令的,隻是許仙還未醒來。
嶽雲的眼神已經滿滿的都是鄙視,似他這樣心高氣傲的年齡從來都是渺視老態迂腐,更何況未老先衰的書生氣十足的許仙。
“請在十分鍾之內務必到達軍部指揮所聽候軍令!”
嶽雲叭叭敬了個標準軍禮,對趙雲算是交待清楚了。也不等回答,即調頭回去。
軍務繁忙,連嶽雲這十七八歲少年都隻爭朝夕了,偏偏國家的脊梁,三十歲的壯年們卻還在酣睡,或已麻醉。
許仙十分鍾內被狄青背到了軍指揮部前,各師部長官依次接了命令,各回駐地,隻剩許仙一旅在外候令,趙雲一臉尷尬,嶽飛並沒有責怪,讓侍衛官薛蛟帶許仙至房間內醒酒休息。
嶽飛如槍挺立,看著趙雲,又看了看諸葛亮,狄青,蘇燦,目光又轉視隔壁那仍未醒酒似泥樣的許仙,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昨晚上酒宴隻是兄弟說話,若有失言,大家莫怪。今日所說卻是軍令,不可亂言,先遣旅為國防部派駐,有常勝軍加入我很高興,而且前次江岸擊沉日艦,你部與袁師協力配合,功勞不小,我很是喜歡。”
“我行軍打仗講的是勇氣,這一點,先遣旅能以百餘眾血戰杭州,力擒方臘,而後據江岸,引艦出港,設奇計江麵沉艦,不僅有勇,更有謀略,我很欽佩,唯獨,昨晚上酒宴之言,無非是對將不滿意。”
嶽飛對趙雲,諸葛亮說,“先遣旅雖是國防部所遣,但我嶽家軍治軍以嚴,若有人不能勝任其職,我有權撤換。”
趙雲仍不說話,諸葛亮已知其意,嶽飛頓了一頓又說,“我雖年輕,卻也認得英雄,你們先遣旅初到時,我見了許旅長,便有些失落,但再看到趙旅與諸葛高參,我便放心,那王牌師張飛張團長曾不止一次在我麵前誇讚你,而龐參謀與郭參謀也常推崇諸葛參謀,希望調諸葛先生來軍部,因此我對兩位也是敬重,”
嶽飛話音一轉,說道,“唯獨旅長許仙,非戰將之材,我不能讓嶽家軍幾千子弟兵落入庸材之手,誤了國家大事,所以我想許旅長與趙旅長職位互調,這關係到戰場生死,你們如何說?”
趙雲努努嘴,看了看諸葛亮,“還是讓諸葛先生與許仙互調更好些。”
諸葛亮搖頭,對嶽飛說,“嶽軍長且放寬心,許旅長並非一無是處,他雖文弱,卻是上邊有人,遇有難事,可扭轉乾坤,我們三人合作也能互補長短,且許仙許旅長有一顆愛國之心,離家來赴國難,對先遣旅及嶽家軍也是同心同德。而且大戰在即,臨時換將,於軍不利。”
“請嶽軍長莫要再提此事,如今這亂局,會不會打仗與當多大的官並沒有多大關係。”
嶽飛聽了兩人建議,說,“好吧,此事不提,如今國家危急,我們身為軍人當為國擔起職責,剛才袁師,牛師,楊師都在我這領了軍令狀,你們先遣旅也須給我納個軍令狀。”
嶽飛轉頭對趙雲說,“旅長許仙宿醉未醒,是我昨晚令他喝酒,責任在我,我也無意要一個書生來空談兵書,誤國誤民,先遣旅把守新野縣,貫通袁師,牛師要道,為兩師中樞,又麵臨江岸日軍忠勝團,我早說過,我嶽家軍不僅要守得住,還要能攻出去。”
嶽飛拍了拍趙雲,看著諸葛,“你們是我選出的先遣旅,能憑幾十人過江去炸日軍機場,我相信我絕不會看錯人。”
趙雲有難色,“軍長,若是大兵團作戰,我先遣旅自然勇當先鋒,但,若是要以一旅孤軍深入,我趙雲欠的血債己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