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現在很害怕類似於許仙這種人,趙雲不想再推這些人去死,看著一個個生命消失,他實在是很難受,這些生命還沒真正活過就已經倒下,腐爛,皮膚爛成草木,骨頭渣與碎石混成一塊,血與塵土渾成了稀泥,再拚湊一個完整的樣子……
趙雲停止了想像,開始對許仙使用暴力,他一把揪住許仙衣領,劈頭蓋臉對他一陣脅迫,“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沒有?你想死也不能死在這裏,回家死去,也好過拖累我們。”
許仙一腔熱淚洶湧而出,在趙雲手中掙紮著,“我不要你保護,我別了娘子來到前線,便就沒打算要活著回去,我,我,世上再也沒有人更愛我娘子了,可,可我不能,不能當亡國奴,我,我不能看著國恨家仇不顧,而躲進房間內苟且偷生。我,我來這裏,不是要你們保護我,我要和你們一起戰鬥,就讓我第一個死去,也好過被你們嗤笑,我,我不想這樣活下去……,我不想這樣活下去。”
諸葛亮是看不得淚水流下來的,“子龍,先放手。”
諸葛亮分開兩人,“戰爭還有回旋餘地,還未到為國捐軀之時,大家還是各盡其職,守住交通要道,萬萬不可讓日軍抄了我們後路,”諸葛亮歎口氣,望著日軍飛機說道,“若再唱一回空城計,咱們都要成了俘虜了。”
趙雲鬆了手,冷靜了下來,見許仙哭成了淚人,實在覺得自己剛才有些衝動,隻好拍了拍許仙,以表歉意。
許仙抽泣著,一下撲到趙雲身上,又是大哭,邊哭邊說,“子龍,你,你莫怪,怪我,我,我隻是傷心,看著他們,他們一個個離開,林教頭,武鬆,燕青,他們一個個都不見了,我不想你也離開了我,我也要像你們一樣去出征。”
趙雲隻好安慰著,自己勾起的火還得自己去滅,誰讓碰見了個天生愛驕情的書生了。
“林教頭沒死,他們都還活著,燕青,他最滑頭了,也還活著,大概是同鐵牛去喝酒了,你放心,很快都會見到他們的。”
趙雲也不知道這勸慰有沒有用,他心裏已經開始罵上了,罵白娘子,罵日本人,罵中國人,罵中央軍,罵軍統特務,罵貪官汙吏,罵滿清政府,罵蔣總裁,罵國防部,在許仙哭哭啼啼中,趙雲一股腦將近一百年來的他所知道中外人物默默罵了個遍。
在大家還未從痛苦中醒來前,許仙總算止住了哭聲,“我,對不起,我錯了,我不配作什麼少將旅長,我更不該阻止你,擾亂軍心,我有罪。我這就回去,我去寫報告,求援兵,我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許仙挺直腰杆,向所有人敬禮,然後抹了眼淚,去了指揮部。
嶽雲臉色古怪,看著許仙瘦弱的背影,一臉的不屑,趙雲有些尷尬,左右張望,“軍師,怎麼都不動了,該幹點啥?”
遠方的炮火聲與近處飛機的呼嘯聲,將天地籠入了戰爭,張眼遠望,煙塵滾滾,好似能看見壯士前仆後繼,英雄踏馬北上,可左右看時都是茫然與彷徨,除了殺人,沒人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諸葛亮抬頭望天,天空灰暗陰沉,黑煙不知從何處飄來,空氣彌漫著硫磺煙火味道,趙雲攤著雙手,好似無事可做,嶽雲抱著雙肩,為堅守要道不能出征而失落俳徊,李玄霸雙手叉腰,百無聊賴,主動出擊改為原地堅守讓他覺得無趣,戰爭看似離這裏很近,但原地待命的軍令讓他們死寂。
諸葛亮與龐統意見一致,於是總結了一遍,“子龍負責外圍,周泰警備團負責哨卡要道,雲連長,李玄霸,你們負責指揮部安全。”
燕青,李逵沒回來,保護許仙與指揮所的重任便交給了嶽雲和李玄霸了。
嶽雲雖不喜歡許仙,但服從軍令,許仙真把自己關在屋裏,開始寫文章,拍電報,寫家書,記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