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悲傷入骨,武大頓時心生憐憫,感觸良多。

“那兩個都是你娘子麼?啊,你命真好,有個始終陪伴你的人兒,可惜我命苦,命苦呀。”

許仙低頭看著武大,“你也在取笑我麼?”

武大搖頭,“許仙,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能有一個永遠都愛你的老婆,是多麼幸運的事。何況你還有兩個。”

許仙愣著,沒太聽懂武大的意思。

武大郎的眼睛裏充滿了悲傷的眼淚。

法海帶著白娘子,小青到了武大住宅。

許仙立在門口等候娘子回來。

白娘子白衣素裙,飄飄而來,兩人目光相對,萬語千言盡不能說出。

法海念了聲佛號,“貧僧不做惡人,你們自己的姻緣,不歸和尚管。”

眾人皆去,庭院之中也隻剩了白娘子與許仙。

夏蟲嘈雜,伴著日本軍隊操練聲,日本軍旗招展,氣氛顯得不太正常。

許仙說,“所以很多事情你都是在騙我的,你,你根本就不是個普通人。”

白娘子沒說話,挺著肚子,“我不想回答,我以前說過的如果,現在都發生了,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那些話麼?”

許仙說,“我,我隻是覺得有些害怕,你一直都在欺騙我,而我寧願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白娘子坐在柳樹下,“你一直都不知道現實是什麼樣子的,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一直都知道。”

“記得上次在金山寺,我見過了你的心,那顆心說了,無論貧窮富貴,無論戰亂和平,更無論身處何地,世界變幻,這一生隻與白素貞一起,別無他求。”

許仙兩行淚水流下,“是,我早在金山寺時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可是我不願相信這些,我想自己去打出一片天地,可我殺不了這麼多人,我殺不了那麼多惡人,也改變不了這個亂紛紛的世界。”

白娘子歎了口氣,“那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吧,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不是軟弱,隻是太過善良,與這個民族的虛弱類似,但這些都是暫時的,你莫擔心,也無需強求,終有一天,那些殺人的人終會被人屠殺,這樣的事情,我見的比你多。”

第二天,大家聚在一起,法海說了他的計劃,武大說,要找妖怪,很簡單,今晚我隻要在月光之下燃香,那天狗妖怪自然就會來了。

法海聽了很高興,“那最好了,咱們設伏先將這妖怪收了,再去日本捉九尾妖狐,找到了佛門寶物,不怕一缽和尚不認罪了。”

白娘子冷笑,“你也是得道高僧,對付日本妖怪用得著埋伏麼?我與那天狗也打過幾場,本事不大,我就與小青將他擒了與你吧。”

許仙說,“娘子,你需小心些。”

白娘子說,“沒事,晚上你早些睡。”

武大見不得這種夫妻恩愛,起了身,“今天白天還要去日本陸軍總部參加個宴會,請了好多大官,日本鬼子也喜歡開會扯蛋,我才不想聽他們說什麼,倒是今天好像有些好吃的。”

武大帶了鄆哥動身,許仙突然說,“我能去參加麼?”

武大沒想到許仙會這樣問,“你去做什麼?我會將好吃的打包回來的。”

許仙說,“我,我想看看所謂的中日合作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白娘子沒有阻攔許仙,隻因她知道許仙想要做什麼?

許仙去赴會,隻是去看看,他再不會因為某事而壯懷激烈,高喊口號,再不會逞能做一些力不能及為人恥笑的事情了。

小青好奇,“那我也想去。”

日軍陸軍總部裝扮一新,參加會議的有軍部高官,政界要員,達官顯貴,個個舉止有禮,隻是日本人明顯多些大都穿著軍裝,腰杆挺直,而中國人則明顯底氣不足,穿著西服中山裝低聲說話。

武大是用了童妖之名在日本陸軍所請的大聖國師,鬆井司令官的講師,門賓司儀一通報,所有人行注目禮,全場一片肅靜,武大左有石敬塘,右有鄆哥兒,而身後還跟著許仙還有小青。

武大見慣了這種場麵,也不理人,找了個方便的地方坐了下來,許仙不太習慣接受日本人夾道歡迎,也沒抬頭,跟著武大身後坐了下來。

宴會由日本人主持,陸軍司令官說了一通趾高氣揚的日本話,最後說了幾句中國話,“大東亞共榮圈萬歲,祝大日本天皇武運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