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也是日本妖怪,隻是不認得童妖,“本山司令,你不去請他進來麼?我聽說這童妖脾氣古怪,好吃童子肉,若惹惱了他,這青州城也就不用守了。”

日本司令官咬了牙,“河神,那隻有勞煩你去接他了。”

河神嘿嘿嘿笑著,影子向外飄去,坐在一日本傳令官肩上,“你莫怕,咱們去接仙童去吧。”

那傳令官妖魂附體,目光呆滯,踏著馬靴,出了門樓,大步過了城門。

鄆哥在外等了很久,有些心虛,以往隻須一提到童妖的名號,所到之處皆是開門磕頭,五體投地。

而到了這戰場之上,竟然吃了這麼久的閉門羹。

武大坐在馬車內卻是平靜,車內幾個好漢俱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物,飛天大聖李袞,八臂哪吒項充,險道神,入雲龍與武大安坐皆是屏息靜氣。

透過簾布看日軍防線,公孫勝隻覺這陣仗布局,殺氣交織,縱使金剛羅漢入此陣,也須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日軍城門開了條縫,自內出來一個僵屍般的軍官,目光無神,行動僵硬,公孫勝遠見,便覺此人詭異。

“那人似被妖邪附體,丟了魂魄。”公孫勝小聲對武大說。

武大是見過妖怪的,這幾年常與九尾妖,天犬妖,還有人間的妖類來往,也是認得哪些人是妖,哪些人是怪,今日見著那日本軍官,也覺得異樣。

那軍官走到馬車前,眼睛無神,說著日語,“酒吞仙童在哪裏?”

鄆哥隻覺那軍官一來,陰氣森森,且口出惡臭之氣,鄆哥不敢為狂妄,退了兩步,拿著勳章又揚了揚,小聲回答,“國師在馬車內休息,且先開了城門讓我們進去。”

那軍官仍靜立,“我須親眼見著童仙本人才行。他若不願出來,我隻有上去請候了。”

公孫勝已能確認,與武大相視,武大即己明白,掀開簾子,與鄆哥說中國話,“你去問那妖怪,受了誰的命令來攔我進城?”

鄆哥才曉得那個軍官是妖怪,有些戰戰兢兢,用日語說,“國師問你,你是哪裏的妖怪,也敢來攔著國師?”

那軍官仍是木頭般立著,卻自他頭頂上竄出來一股黑煙,“嘿嘿嘿,我隻是九州島的河神,哪裏敢來攔國師大人,我這就引國師入城,請隨我來。”

那軍官隻是木立當中,那道黑煙在空中飄浮著向城門而去。

武大對鄆哥說,“挪開那具屍體,咱們入城去。”

那日軍軍官已經成了屍體,鄆哥招手讓兩邊士兵將屍體抬開,上了馬車,由險道神鬱保四駕車,鄆哥上車內,一陣後怕,齒尖打戰。

武大顯得很鎮定,對鄆哥說,“記得。”

鄆哥點點頭,“我,我也不是害怕,隻是有些緊張,這妖怪看來沒什麼人性。”

公孫勝提著拂塵,微微一揚,“日本妖怪與日本兵一般,又有何懼?”

馬車緩緩通過塹橋,防哨,那黑煙絲絲縷縷在空中飄著,越過城門,直上城樓。

日軍司令仍在用遠望鏡望著這輛怪異的馬車,那黑煙落下後又化成一紙片人,搖搖晃晃,“馬車內加上矮童共有八個人,還有個道士,說中國話,他們看來都不是我們的援兵。”

“既然不是,我隻想知道那個是不是大聖國師,如果我向他開槍,天皇會不會動怒?”

“監牢裏有一個生猛的生化戰士,不如讓高廉帶他們去試試。”

城門大開,馬車慢慢向前踱著,公孫勝在車後放出了信號,飛天大聖李袞八臂哪吒項充分別在彎道處下,在城門處伍雲召,伍天錫也悄悄下了馬車。

日軍指揮部在城樓之上,險道神鬱保四在指揮崗哨前勒住了馬車。

武大跳下了馬車,公孫勝在他背後,鄆哥最後下了馬車,悄悄對武大說,“咱們現在便騰雲走吧,去見個日本妖怪做什麼。”

武大抬起頭,他不想說六合珠不在,也不看鄆哥,“我答應了兄弟要打完這一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