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自隨宋江上了山,實在無聊,這山上冷清比不上在上海的繁華喧囂,又時常見不著宋江,心中也是萬分煩悶。
日本鬼子投降了,英雄也無用武之地,花榮就偷偷和梁山的徐寧,韓滔,彭玘下山去打獵。
正將空中雁群打散,遇見了花和尚魯智深,魯智深是出家人,尤喜雁群南歸,勸花榮莫要殺生,宋江也說,“雁群是最有信之物,一字南歸,也是團隊相依,兄弟何忍槍殺。”
花榮聽了勸說,便收了槍支,聽說眾人下山去,花榮也想下山遊玩,且很久沒有與宋江喝酒,徐寧韓淊彭玘卻說要回山學習,這幾天,政委要求加強思想武裝,自晁蓋去世後,梁山頒布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由諸葛亮親自督辦,任何人不得違反,山上組織紀律性更強了,各種學習會議更多了。
徐寧幾人算是編入了主力團,不能再開小差了,於是同宋江幾人告辭,拾了獵物回山去了。
花榮還是有些文化的,以前學三民主義就沒有認真過,實在受不了這種說教,反倒是看著阮家兄弟及宋清裴宣幾人學的很認真。
花榮就問宋江,如今不打仗了,咱們也不去跟老蔣,不如咱們回清風寨去,我老家還有幾十畝良田,也有些店鋪,哥哥咱們就什麼都不去想,好好過日子去吧。
宋江說,花榮兄弟,你這一身本領,卻未能好好施展,如今國家正是用人之時,老蔣猜忌咱們,咱們又不是替他做事,大丈夫立世,須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
花榮聽著,看著許仙又看著魯智深,那哥哥想怎麼做?
宋江低著頭,我還沒想好,以前我身邊有個吳用能為我謀劃,可如今他投了老蔣,我,我同許仙,是被老蔣定成了汪派,投降派,不是同路人的。
許仙即說,“不如咱們一起去東京吧,老蔣極聽美國人的,而且,而且汪精衛是死在了日本的,我們身為老師的學生,不論他是什麼人,至少他曾為我們授業解惑,傳道,雖然不算是正道,可,可我們還是應該要,要查一下的,更重要的一點,東京審判要開始了,你曾經在汪偽政府工作很久,知道日本人的諸多罪行,應該去東京揭發,作證!”
宋江聽了許仙的話,黑色的臉更是凝重,目光徐徐投向遠處。
山腳下,依山傍水有一間小土廟,廟門已經塌了半邊,撐上了兩塊門板,有火燒過的痕跡,日本鬼子掃蕩時,將這裏當過歇腳生灶的地方,用木棍支起的烤鍋傾在了門外,一片殘汙破敗。
進入土廟裏,正中擺了一個大大的香案,廟裏的菩薩像也沒有了,留了個大佛龕在,廟裏還是很幹淨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和尚正在打掃,廟門口擺了幾個蒲團,香火嫋嫋,青煙一縷飄浮,也有幾分清淨。
魯智深初來梁山時,見過這廟裏的老和尚,老和尚佛理高深,在此淨居多年,法號智真長老,聽說魯智深來自六合禪寺,智真長老不禁感概。
簽真師當年東渡日本傳經時,曾六次到過這裏住宿。
智真長老與簽真師是禪宗同門。
魯智深於是常常下山來見智真長老,智真長老從來不講經不傳道,魯智深一來,時常帶些酒肉米糧,隨便煮一些,與智真一同吃,兩人也不怎麼交流,吃完後,智真長老便點了三枝香,擺上蒲團,智真自行默默誦經,而魯智深則似臥似坐,常常呼呼大睡,直到醒來後,魯智深才拍拍身上塵土,簡單說幾句話,即對智真行了幾拜,就自行去了。
今日魯智深背了兩小袋米下山,又夾帶了些罐頭,餅幹,都放在香案後頭。
宋江許仙花榮李逵燕青一一來與智真長老問好。
智真回禮,魯智深放好米糧對長老說,灑家今天就不留了,還有好多事沒做了,而且聽說我們很快就要撤防了,日本人敗了,不用打仗了,灑家無事,也要回六和寺了。
智真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魯智深,你看我這廟裏還缺什麼?
魯智深看了看空蕩蕩的廟,長老,這裏什麼都沒有,是什麼都缺呀。
智真說,是呀,日本人趕走了,就沒人再搗亂了,外邊的草打掃幹淨,沒有野獸打擾,裏麵就可以重修廟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