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指尖觸在臉頰的紅腫處，有些癢，他扯了扯唇角，抬手攥緊那隻小手。
“沒事，我不疼。”
莫容顏眸子裏蕩起了一層霧氣，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瑩瑩水光，“騙人，都腫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不疼。”
席慕徹見她哭，心裏酸酸澀澀的，特別難受。
他把那小手送到唇邊，輕輕吻了吻，說道，“沒事的，我真不疼，你別哭啊，看見你哭，我才是真疼。”
“席慕徹，你真是個大笨蛋！”
莫容顏哽咽著，長卷的睫毛因沾染了淚水，一縷縷的。
“你為什麼非要和爸爸硬碰硬那，爸爸脾氣暴躁，你明知道會挨打的，你就不會退而求次，別和他頂嘴！”
席慕徹垂眸，苦笑，“容顏，你不懂。”
莫容顏抹了一把淚，“我怎麼不懂，你和大哥一直以為我不懂，其實我都懂，爸是不是一直惦記著席家的掌權人這個位子，暗地裏對大哥一次又一次的動手。”
席慕徹抿了抿唇，沒說話。
容顏知道自己說中了，她五歲就來了席家，五歲以前的時候她已經記不清，直到現在，她的記憶力隻有他們。
十歲以前，她養在奶奶名下，對席家的事不太了解。
十歲以後，她開始跟在大伯母生活，每天都和大哥和慕言，慕徹在一起。
那時候席路程還沒有被奶奶趕出家門，和這些人接觸的多了，有意無意的，她也知道了關於席家的一些事。
“那次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席慕徹眼簾顫了顫，心髒陡然快速跳動。
他嘴裏發苦，這種時候，他也不想再騙她，“對不起。”
莫容顏上前擁住他，在他另一邊臉頰上親了一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那，慕徹，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們現在是夫妻啊，我們還有寶寶。”
席慕徹眼眶熱的厲害，他埋首進容顏長長的發絲裏，沒有出聲音，肩膀卻劇烈的抖動著。
容顏知道他哭了，於是圈著他脖子的手更緊了一些。
好一會兒，他才說話，帶著很重的鼻音，“我以前，很滾蛋，處處和大哥攀比，嫉妒他長孫的待遇，總是想著和他搶，我喜歡你，你卻喜歡大哥，我沒有辦法，隻好想出了這種混蛋辦法。”
“想出這種辦法，一是我想娶你，二是大哥那麼寵你，我聽爸說奶奶可能會把你嫁給大哥，心生嫉妒，就想著把你搶過來，讓他傷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是不是很混蛋？”
“是啊，混蛋的不得了。”莫容顏淡淡道。
席慕徹心裏一緊，既然決定把事情說出來，也做好了容顏生氣的準備。
可他萬萬沒想到，容顏說出的話。
“可是這有什麼關係那，我們現在是夫妻呀，那些事都是過去，我也不想追究，若是擱在我們剛結婚時，指不定我就跑咯。”
他沙啞著聲音，把她抱著更緊，“容顏……”
容顏趕緊推他，“別抱這麼緊，擠著孩子了！”
男人急忙鬆手，一臉緊張的望著她，又望著她的腹部。
容顏噗嗤笑出聲來，“傻瓜，不用這麼小心，隻是現在顯懷了，我怕傷著孩子，還愣著幹嘛，趕緊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