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書房房門並沒有關,林王氏直接進了書房看到坐在書桌後圈椅上的林遠手中正拿著一次瓷瓶端詳。
那個瓷瓶她認識,林王氏幾步走到林遠麵前一把奪過林遠手中的瓷瓶,拿到鼻端嗅了嗅,有些淒涼的看著林遠“老爺,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嗎?您都拿出了鶴頂紅?”
林遠握在手中的東西被奪,分散的注意力也被奪了回來。他抬頭看著一臉悲切關心的妻子,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
“你怎麼沒去收拾東西?”林遠沒有正麵回答林王氏。
“這個時候了您還瞞著我做什麼?”林王氏有些崩潰的伏在林遠的膝頭哭了起來,聲音嗚嗚咽咽的讓林遠心裏更覺得淒涼。
“你們都走吧!能走一個是一個!”林遠將林王氏扶起來,看到林王氏臉上哭花的妝有些滑稽。
“老爺,我不走!我留在林家陪你,秦姨娘也不會走的!”林王氏搖搖頭,目光堅決。
“你們這又是何苦?”林遠有些心酸,他做了這麼多事死了也就死了,可他的家人並沒有參與卻要受他的拖累。
“老爺,您別說了!這是我和秦姨娘的決定,總不能讓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林王氏將手中的瓷瓶拿出來看了看,笑了笑將裝有鶴頂紅的瓷瓶放到了書桌的抽屜裏,慢慢的站起身溫和的笑道“老爺,我去給燉一盅天麻乳鴿湯,每年這個時候您的頭總會痛。”
“佳允,你我這麼多年夫妻!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的好!”林遠忽然有些感概,這些年他左一房姨娘,右一房姨娘往府裏抬從沒有考慮過王氏的想法。臨了了,能陪在自己身邊的卻是他最不喜歡最不重視的人,何其的諷刺!
“能聽到您這個說,妾身十分高興。夫妻之間本就該相濡以沫,老爺好好休息妾身先去了!”林王氏眼眶濕潤,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下午,林嘉譽帶著林家的幾房姨娘和庶子庶女們登上了馬車,在鄂州的暗樁的保護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鄂州。
林家的舉動自然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府衙,蕭啟瀾看著李恒信,麵色陰沉。
“殿下息怒,林家有這麼大的動作肯定有所防範,現在府衙抽不出那麼多的人去攔下林家的車隊。”現在鄂州的力量不夠,中軍都督那邊已經拍了大部分兵馬去了安州平定叛亂,蕭嫵帶過來的千牛衛和親衛也大部分去了安州。鄂州的防禦反而成了最薄弱的。
“難道要讓本皇子眼睜睜的看著林家人逃之夭夭!”蕭啟瀾一想到林家人從他的眼皮子地下離開就覺得窩火。
蕭嫵體內的蛇毒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清除,到現在身子都還很虛弱。可她們看到林家人離開,卻什麼都做不了。
“殿下,如果下官沒有猜錯,林遠現在應該沒有離開。下官已經讓人去林家查探,等一會就應該有消息傳回來了。”李恒信從容不迫的說道。
在接到林家人離開林府的時候,他正在陪著蕭嫵,當即就借了蕭嫵的親衛去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