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依冷笑,“皇上更是沒了分寸,這朝中之事,有皇上和群臣在,曆朝曆代,後宮不得參與朝政,何時也輪到與臣妾商量了!”
軟軟的一個釘子拋來,慕容半晌無語,最後把牙一咬,發狠道:“你這是打定主意和朕鬧下去了?”
葉藍依將繡枕往旁邊桌上一摜,昂頭直視慕容宣齊高出一頭的臉,用比慕容宣齊大出一倍有餘的聲音回道:“臣妾不敢!”
“不敢?”慕容宣齊用鼻子哼道:“將朕關在宮外不讓進,你還有何不敢的?”
“說了不敢就是不敢!”葉藍依平靜轉身,坐回桌邊,拿起繡枕接著繡起,“臣妾隻是想效法黎國皇後,為皇上排憂,也想當得皇上一句讚美。”
“效法黎國皇後?”慕容宣齊看到曙光般的眼前一亮,“你就是這樣效法的?那黎國皇帝每日批閱奏折之時,皇後都會陪在身旁,你呢?”
葉藍衣水汪汪的眼眨了眨,道:“若是皇上想如此,臣妾照做就是。”
於是,之後,每當慕容宣齊在禦書房批閱奏折之時,葉藍依都會拿著她時刻不離手的繡枕坐在不遠處,頭也不抬地陪著,偶爾慕容宣齊來到身旁,她都會有禮又疏離道:“請皇上以國事為重。”
有時慕容宣齊就會想,他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每次看到前來商議國事的大臣,在見到皇後手中的繡枕時,臉上古怪的表情,那種似笑不笑,不笑又憋得內傷的表情,讓慕容宣齊真想說:那個女人不是皇後,你們看錯了,朕不認識她!
到了最後,慕容宣齊幹脆不在禦書房接見大臣。
有事?好吧!等明日早朝,什麼真的很急?那好吧!門外候著,朕出去見你還不行!總之一句話,生人勿近!就連伺候著的宮女太監也被遠遠地打發了。
“呼……”如釋重負地長出口氣,把繡枕往旁邊的案上一放,葉藍依捶打著肩胛,一個月的時間,終於繡好了!若是再來一次還真是要了她的命,真不知那些女人是怎麼做到的,每日就是拿著針繡啊繡的,打死她下次再也不碰這東西了。
“繡好了?”慕容宣齊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葉藍依,奏折早早便批奏完畢,拿著奏折裝模作樣隻是為了多在那女人身邊待上一會兒,此時見她繡好了,心裏暗想:一個月的苦熬終於算是出了頭,這次她沒有理由搪塞了吧!
“繡好了!”繡枕繡好,葉藍依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好歹這也是她第一次繡的東西,尤其是在挨了很多針之後的成品。
將繡枕擺平放在桌上,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夠,所以,看慕容宣齊時,也是多了幾分笑容,慕容宣齊受寵若驚地有些手足無措,一個月了,終於又見到她的笑,不是那種虛假的疏離,而是發自真心的笑,這一刻,他竟有感動的想哭的衝動。
“那今晚……”
“請皇上以國事為重!”葉藍依打斷慕容宣齊的明示,暗示,低垂眼目施禮道:“臣妾先行告退。”
慕容宣齊未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看著葉藍依婀娜而去的背影,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