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一個人站在研究所的一片廢墟之中，他手裏緊緊的捏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外麵裹著一層黑色的紗。
“宋總統吩咐，這個瓶子您可以保留，總統信任你的人品，不會把柯先生……”
對上男人冰寒的視線，助手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下一刻便恢複如常。
“這裏已經被徹底毀滅，現實和未來的通道也已經完全關閉，我最後再跟黎先生你說一次，這個瓶子交給你，是宋總統的信任。”
黎昕沒有回別墅，而是去了以前兩人同居的房子。
四室二廳，他記得柯季總抱怨房子太大，沒有安全感。
其實他真的很奇怪，一個大男人，都二十七歲了，平時行事作風也沒什麼娘氣的地方，卻總介意這個。
黎昕坐在餐桌旁，柯季很喜歡做飯給他吃，味道也相當不錯，不單隻是菜肴，甜品飲品他都手到擒來。
他也不是那種滿腦子情事的男人，和伴侶一起品品人生的事情他也會做的。
兩人甚至鬥過古詩詞，每一次都被柯季打敗得落花流水。
黎昕盯著男人的臉龐，“你是個怪物吧，這已經不是聰明的範疇了，感覺你好像上下五千年的東西全都刻在腦子裏了？”
“嗯，也許真的是怪物吧。”
當時柯季的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但黎昕沒怎麼注意，隻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男人也喜歡聰明的情人，但乖巧純真的情人會更勾起他們的保護欲，黎昕實在是太喜歡柯季這種進退有度，該聰明就聰明，該懵懂就懵懂的性子了。
平時有柯季在，所以這個房子裏總顯得很熱鬧，而如今。
冷冷清清。
黎昕重重地呼了口氣，現在正是寒冬的季節，就前不久，柯季看上了一個暖腳爐，非要買回來，他閑暖腳爐土，拎著人就出了電器城。
“家裏有空調怕什麼冷，再說了，這不還有我這個爐子嗎？”
柯季鼓起來的腮幫子這才下去，“我就是想多試試這些。”
“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黎昕又特意準備了燭光晚餐，兩人坐在五星酒店的層頂，天上月朗星疏，柯季笑著說，“其實好多東西我都沒試過，總之，這一生，不這一年是我最開心的。”
那時候，他怎麼就沒注意柯季的語氣，和說漏嘴的‘這一生’呢？
黎昕撫著玻璃瓶外的黑紗，眼裏透出的深情讓人心尖都顫抖。
起身走向陽台，這個房子的視角很好，他抬起眼皮望向夜空。
餘光能看到樓下那輛拉風的跑車，很熟悉。
“師父他？”林之遙捂著嘴，本來以為她的經曆已經夠鍛煉她的心髒了，沒想到意外的總在後麵。
陸千泊微點頭，“嗯，所以，他算不上真的死了。”
“柯季，還在黎昕的手上。”他說著透過敞開的車篷，能看到那個男人佇立在陽台旁，手裏緊緊的握著個什麼。
“宋總統和黎昕有一麵之緣，也算是了解他。”陸千泊順著男人的視線，望向頭頂的那片星空，“所以即使黎昕有這個能力，也不會再把柯季克隆出來。”
“他所遇到的這個柯季，本來就是個克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