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不然我割斷你的脖子!”
清涼倒抽了一口冷氣,料定那必然不是師傅回魂而是強盜入侵。
“我不會搶你的東西,隻想找些吃的。”
聽那聲音像是一個少年,他的手擱在清涼的肩膀上傳來了陣陣血腥味。
血?清涼心口一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少年卻顯然不肯放過她,扭著她的臉,吼道,“別裝暈!小尼姑,這裏到底有沒有吃的?沒有的話我就把你煮了吃了!”
清涼頓時張開了眼睛,連滾帶爬躲到了角落裏。
“你也看……看到了,我……這個破廟,什……什麼都沒有……”
“看到了,所以我才隻問你要吃的。”
他倒爽快,還真理直氣壯。
清涼這才慢慢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吃的得現做,我可以替你做吃的,不過,你得保證,我出去摘菜,你不會乘我轉身捅我一刀。”
“你個小尼姑,沒財沒色我捅你幹什麼?”
混蛋!壞嘴巴的混蛋!小尼姑小尼姑地叫,看他的樣子不過18歲上下的樣子,還沒清涼大。
清涼轉身要推門,他忽然衝了上來,一把抱住她就往後拖,刀又筆到了她臉上,“你也得保證,出了這個門給我乖乖去摘菜,不準大叫。”
“村子都在山下頭,我叫破嗓子也沒人能聽到,我何必白費力氣。”
“知道就好。”
他放開她,將她一把推了出去。
清涼踉蹌了一下,忽然覺得不妙,這是尼姑庵自然沒有葷菜,那臭小子不會把她殺了當一盤好菜吧。
從前佛祖也隻是割肉喂鷹,她卻整個被煮了。
也罷,死了就能見到師傅,她們在陰曹地府也能做師徒。
清涼炒了一盤南瓜,有煮了些菜湯;雖然簡單卻易飽,看他餓地就快吃人了,快點灌飽他也好自保。
少年吃地狼吞虎咽,清涼坐在一邊看著他,這才發現他的左臂有道長口子,現在還在不停地流血。
清涼起身雙手一擋,“別亂來,我隻是替你去拿藥,你不想死在這裏吧,我也不想你死在這裏,不過你的傷口繼續流血就一定會死在這裏;是個女人還好,我一個清白尼姑,庵裏突然死了個男人,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麼多廢話,還不快點兒去拿。”少年瞪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地吼了一聲。
看來師傅真的是她的福星,師傅一死,災難就接踵邇來。
“你做的菜不錯啊!”少年打了個飽嗝,剔著牙安然接受清涼的包紮。
“多謝誇讚。”清涼翻了個白眼。
“你叫什麼?”
強盜也要問受害人姓名的嗎?
“清涼。”
“清涼?”他重複她的名字,“我叫樂錄。”
清涼瞪大了眼望著他,強盜自報家門還要和她握手,這是演的哪出戲?
“喂!你有點禮貌行不行,我都要和你握手了,你擺這副傻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大家先認識一下,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好知道怎麼稱呼。”
“抬頭不見低頭見?”清涼感覺不妙。
“沒錯,你做的菜不錯,我準備在這間破廟裏暫住下來。”
“不行!”
當然,清涼的話完全可以屏蔽掉,因為當她說完不行兩個字後,這個叫樂錄的少年的刀早已在她的脖子上恭候她的大駕。
好好一間尼姑庵卻住進了一個男人,這可怎麼辦才好?
樂錄卻不以為然,罵她是未開竅的尼姑,白念了那麼多經書。
“聽沒聽過這個故事。說是,和尚師徒二人下山去訪友,路上遇到一位年輕女子未無法過河而煩惱,師傅二話不說背上女人就過了河;女人道謝後離開,徒弟問師傅,我們是和尚,六根清淨,更何況男女授受不清,師傅你這樣背這個女子恐怕不妥,師傅就說了,我已經把她放下了,你為什麼還放不下?”
樂錄推了推清涼的腦門,“你明不明白?”
“你又有沒有聽過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呢?小兄弟,你把我飯都吃光了,今天一整天我還沒碰過一顆米呢!”
“飯吃光了還能再燒,人死了就活不過來了,所以你更應該收留,否則我鐵定餓死在外麵,你是尼姑,以慈悲為懷,救我是理所當然的,把飯都給我吃也是天經地義的。”
“你個小混蛋!吃了我的飯還理直氣壯,還有沒有天理了。”
清涼氣極,拿著手上的菜鏟就要砸過去,樂錄身手卻異常敏捷,一個轉身就把清涼製住,死死壓在牆上。
“小尼姑,再吵我就強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