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來到了小破屋前。
時值盛夏,特別是中午時分,太陽直射在地麵上,隔著厚厚的鞋底都可以感覺到熱浪。
但他筆直地站在那,不在乎風吹草動。
“嘀——”左手上的手表長響一聲。與此同時,遠處鍾樓敲響了十二聲。
“錦橋,原來世界那麼小……”沈槐拉開了那扇門,踏入破屋,一個時空漩渦出現在眼前。
他墜了進去。
……
血曆561年7月6日。
皇家吸血鬼學院。
一個人推開了角落裏小茅屋的大門。
“終於回來了。”南笙看著血淋淋的天空,感慨道。
從這裏再走兩公裏,即可抵達血皇宮。盡管路途不遠,但南笙始終邁不開腳步。
自從反叛軍開始雄起後,皇家所占領的地區已經在急速減少。就在剛才,街上傳出消息,反叛軍在攻破最南端的薩德爾城後,乘勝追擊,竟然將南部的工業重地利爾郡也收入囊中。一個月前皇家還擁有整個血界大陸,而現在,已有將近四分之一的領地丟失。
南笙翻過學院的欄杆,搖了搖頭。
“南笙,你回來了。”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南笙揉了揉他血紅的雙眼。
“逸雪?你怎麼出來了?”
一個身著鎏金裙的女生坐在馬車上,回答道:“父親叫我出去巡視一圈,大概三兩天就回來。不必擔心。你回來是有什麼事嗎?”她一頭亞麻色的長發搭在肩上,顯得楚楚動人。
“我找到錦橋了,現在準備和父皇彙報。”南笙抹了抹他銀色的頭發,說道。
“真的?那你趕緊去吧。”逸雪興奮不已。
“路上小心。”南笙和她招手告別。
“會的。”逸雪也道了再見,隨即讓馬夫揮動馬鞭,繼續上路。
……
血皇宮。
戒備森嚴。
無論南笙和守衛如何交涉,他始終不肯放行。
“不是,你聽我說,我,我真是王子。”南笙一再解釋,手還做著手勢。
“沒有證件,我們堅決不能放行。”守衛麵色不改地說。
南笙上一次離開血皇宮時,不慎將證件遺落在了自己的抽屜裏。
“不是,你新來的吧,我之前進進出出這麼些年了,誰不曉得我是北華的小兒子。你可倒好,你……”南笙焦急難耐。他現在就好比是彩票中了千萬大獎卻把那張彩票給丟了。
無奈之下,南笙撥打了北華的電話。
話說這中國x動信號還真是不錯,在血界大陸還能收到一點信號。
“喂。”電話那頭,富有磁性的男聲傳來。
“爸,我現在在血皇宮門口。我的證件沒拿,那守衛又不肯放行,你……”南笙急得直跺腳。
“我知道了。”北華隻說了一句話,便把電話掛了。
南笙把電話放下,隨即瞪著守衛說:
“你攤上事兒了,你攤上大事了!”
……
一分鍾後,一個穿著黑色龍紋燕尾衣的男人走來。南笙一眼辨認出他便是自己的父親。
隻見他與守衛耳語了幾句,守衛臉色大變,立馬尊敬地鞠了個大躬:“親王,請。”
南笙一臉得意和傲嬌地穿過了皇家花園。推開雕刻著精美圖案的皇宮大門,氣派寬敞的大廳四通八達,正中間的白色歐式樓梯到了中間便分成了八截,分別通向不同的空間。大廳兩側擺放著各種珍寶,丟失的佛羅倫薩鑽石、倫勃朗的《加利利海風暴》真品均置於有重重安保措施的硬度極高的鋼化玻璃保護罩中。完美的金色勾邊繞著天花板走了一圈,為這個本就不凡的空間增添了亮色。
“我說你也是的,出去也不帶證件。衣服要換嗎?”北華拍了拍南笙衣擺粘上的泥土。
“不用。以前這些守衛不是隻管平民嗎,怎麼現在貴族出入都要查?”
“哎,現在外麵兵荒馬亂,不加強點防備怎麼行。我把原來那一批全換掉,同時嚴格要求出入必須出示證件。”
“多此一舉。”南笙喃喃自語道。
“對了,今天突然回來,發生了什麼?”北華對他今天的突然到訪有些意外。
“我在人間找到錦橋了。”南笙湊近了北華的左耳,輕聲耳語。
“真的?在哪?”北華喜出望外。
當初他與前任妻子懷有兩個孩子,後來因為感情不合,自己帶走了小兒子南笙來到血界,而妻子帶著大兒子錦橋在人間生活。現在血族危機,他急需大兒子錦橋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