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約定出發的時間還有三天。為了這次遠征我做足了準備,購置了許多功能奇異的寶器,甚至不惜花重金招攬了幾位小有名氣的五行術士。看似成熟完備的團隊,加上菲兒上下打點,我在臨行前順利得到了管理部門的批準。
諸事順利,隻不過團隊出現了一點小小的矛盾,關於酬金。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找到了荊鋒,與他一對一進行麵談。
“我知道你心裏不平衡,可是他們都是有名氣的,而且是法師,沒辦法,這年頭法師就是比戰士吃香!”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
荊鋒看起來打算妥協,皺著眉毛麵露難色。我深知在處理團隊內部矛盾時一定不能大意,若是他心裏留下疙瘩,那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勢必會造成影響。不患寡而患不均,試想在薪酬低於他人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有動力為我賣命?
我使了個先抑後揚的把戲:“不過呢,我看重你的潛力,所以我決定給你提薪,隻要發揮得讓我滿意,我給你三金!比那些人還多一金,怎麼樣?”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看來他也是個被生活摩擦過,知曉金錢重要性的男人。關於金錢,世上有兩種主流的看法:一種人覺得金錢無比重要,因為有錢幾乎可以達成任何事。而且成家後便沒有資格當窮人,生活會逼迫我們扛起整個家庭。
另一種人覺得金錢不重要,因為他們根本不缺錢,或者說,他們已經不需要考慮金錢。他們要麼是大富大貴之人,要麼是看透一切的超俗之人。
我顯然屬於前者,猶記得當年窮困潦倒的時候,我愛上了同鄉一位美麗俏皮的女孩。我鼓足勇氣打算向她求婚,卻在前一天晚上徹底喪失了勇氣。那一晚,我想到了求婚成功後的生活,心想自己隻是個窮小子,怎麼能給她富足的生活?如果她因為生活所迫失去了現有的靈氣,成了俗不可耐的愛貪便宜的婦女,我又該怎樣麵對她?
後來我加入魔界挑戰小隊,漸漸與她斷了聯係。我加入小隊的初衷正是為了錢,當年隊長在街頭巡回演講,我滿腦子都是一年一金這誘人的薪酬。與我競爭應聘的足有七八百人,結果真正敢出海的也就二十二個。過了兩年,二十二人剩下八人,又過了三年,隻剩我一個。
荊鋒和我一樣是單身漢,而他已經三十六歲,足比我大十歲,正是急著成家的年紀,看重錢很正常。
我打算拍他的肩膀,看了看他的個頭還是作罷。已伸出一半的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隻好指向天花板:“愚鈍者,你一定能成大器。”十二天前,我和客戶談生意時,隔著窗戶親眼看到他徒手一擊,便敲暈了已成妖精的大蝴蝶。
妖精,論戰鬥力與魔族的獸魔大概是一個級別。重點是妖精的生命力和耐力都很強,他能在不借助氣的情況下一拳擊暈妖精,大概也能一拳擊穿我房屋的石牆。我自身也愛好武術,能看出他的肉身境界已登峰造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