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紫菱園內,陽光明媚,百花齊放,姹紫嫣紅。
亭子裏石桌旁站著一位男子,此人身形偉岸,姿態瀟灑。
“皇兒,你看誰來了?”母後滿麵芙蓉花笑。
“誰?”她狐疑的看著這個男人,瞳仁中泛著琉璃色的瀲灩光澤。
“公主,我是蕭俊逸啊。果然如皇後所說,你居然磕破腦袋,失去記憶。”男人剝繭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辣疼辣疼,她瞥臉躲開他的手,看到他失望悲涼的眼神。
秋風揚,發絲亂,吹落滿地芬芳。
他的手依舊停留在撫摸她臉頰的瞬間,他怎能忍受,那日還生死相隨的公主,如今已嫁他人,更絲毫無憶。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心有多痛,眼有多哀。她看到他眼睛的淒哀,她可憐他。可是,她不是他心裏的那個她,從不曾是。
“公主,我可否和你私下談?”
“我不許。”修羅佑廷囂張跋扈的氣焰絲毫未減,從昨日起,他便一副表情到現在。
“你是何許人?”蕭俊逸看著身邊這位男子,疑惑萬分。
“沒什麼,我就和他私下談談,解釋解釋而已。”筱雨然大聲說著。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隻不過是我朋友的身份了?”拉著修羅佑廷往一邊走,輕聲嘀咕,看著他不露一絲表情,毅然冷眼射向遠處的蕭俊逸。
“好,好,我保證我就告訴他我是未來人而已。”筱雨然高舉一手,嚴肅發誓道。心裏卻暗暗念叨:修羅佑廷啊,修羅佑廷,你可別把姐姐我的計劃給打破了,讓姐姐我好好的拿到自己的衣衫,走人。
“今日就與我離開此地。”
“是,遵命!我的大老爺。”
筱雨然邊說著,邊邁開碎步往蕭俊逸跑去,中間還轉頭看看修羅佑廷是不是緊隨其後。
“來,給我那條裙子。”
“公主,你難道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那囂張跋扈的男人是誰?為何與我說話還有經得他同意?”蕭俊逸滿眼妒恨看著她,有力的雙手鉗住她的手,霎時玉膚暗紅。
“啊,好疼。你先放開我,我和你一一道來。”蕭俊逸歎了口氣,兩手鬆開,那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恩,其實,我不是她,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既然我和她沒有關係,那就是和你也沒有關係。所以你珍藏的衣服是我的,不是她的。那就沒有意義了。你不如還我?”一口氣解釋完,旁邊的蕭俊逸一副詫異的表情,她好像看到他頭上漸漸長大的三個大問號。
“額,怎麼說呢!你現在看見的我,其實並不是你以前見過的我。我需要那條裙子,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回到我未來的家。”看著蕭俊逸連連點頭,她得意自己居然把複雜的問題解釋得這麼好。
“恩,不錯,不錯,你居然聽懂了。”她開心的,伸出玉手等著拿裙子。誰知等來的不是裙子,而是蕭俊逸的手,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含情脈脈。
“公主,我知道你已經失去記憶,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公主了。但是不要緊,我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回到未來的家,隻要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
暈死,什麼跟什麼啊,你知道未來在哪裏嗎?你以為你想去就可以去的?
筱雨然正想說著,不是修羅佑廷用得什麼功夫,沒有一絲動靜,卻早已來到蕭俊逸身後。
“放開她的手。”冷冽的寒氣從修羅佑廷的身上散發出來。雙拳握緊,冷冷開口。
“怎麼?我若不放開?”
“你就沒命走出紫菱園。”他一掌打向蕭俊逸的手背,力道剛剛好,絲毫未傷及筱雨然,卻把蕭俊逸的手指打斷。
“你,你難道是羅刹國裏的人?”
“把裙子留下,趕緊回去醫治,晚了時辰恐怕你的手……”
蕭俊逸深知這男人功力深厚,從衣袖袋裏取出藍絲羅裙,轉身離去。
“下次別自己把事情攬在身上,我什麼都可以幫你。”他殺氣漸去,麵對她,隻留下他少見的溫柔。
“可我已經拿到裙子,等到土星合月之日將要離開這裏。”
“隻要你在這裏一刻,你就隻能屬於我。”深幽的眸底隱隱蕩漾著糾結的複雜,看著落滿一身陽光的她,心,終究開始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