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輛毫不起眼的銀白廣本,身著鵝黃色休閑襯衫和牛仔褲的夏晨走下車,朝站在辦公大樓門口的蘇小涼微笑。熱風吹發絲,耀眼如金的霞光縷縷斜射,蘇小涼用手擋了擋泛花的眼睛,走向正迎麵跑來的夏晨,焦急道:
“夏老…夏晨,你短信裏說要跟我談小朗的事,他怎麼了?”
“你先別著急,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談,可以嗎?”
點點頭,蘇小涼上了夏晨的車,焦灼不減——
夏晨發來短信,說蘇小朗似乎最近狀態很不好。
這些日子忙於工作和自己的心事,她也的確沒怎麼好好關心過蘇小朗,因此著急之餘,也有點愧疚。
流水淙淙作響,音樂盈盈繚繞,綴滿玫紅色垂珠紗簾的綠茵閣內低語串串,挑了個靠牆壁的位置坐下,隨便點了份意大利麵,蘇小涼又迫不及待的問出聲。有著一對明亮眼睛的夏晨喝了口微帶檸檬味的清水,斟酌道:“他最近很不開心,很少笑,上課也經常恍惚。所以,我找他聊了聊。”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事?我最近很忙,也是很久沒和他好好聊過,哎。”
“他說到了Grand…”
小心翼翼的看向蘇小涼,夏晨低了嗓音,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該說下去——
事實上,那晚看到楊睿在雨中等待蘇小涼後他就有心要試探試探蘇小朗。哪知還沒等到他找到合適機會,蘇小朗自己找上了門。一直以來,蘇小朗都把他當最好的老師和朋友,所以那一晚也基本算得上毫無保留的傾吐。令他驚異的是,蘇小朗不僅知道楊睿,似乎也知道他已婚的事實。
征仲片刻,蘇小涼隨即恢複神色:“他是因為關心我才心情不好?”
“可以這麼說,不過他…”
“我明白,謝謝,我會找時間和小朗談。夏晨,有句話很冒昧,但我還是想問。”
捏著精致小巧的咖啡勺在杯中劃圈圈,疑惑重重的蘇小涼又意識到一個疑點——
夏晨和楊睿不僅認識,似乎還熟悉,這也不得不令她產生困惑。
低頭抿口檸檬水,夏晨了然微笑,溫柔如玉:“你想問我和Grand怎麼認識?”
頓了頓,他繼續道:“其實,我和他算不上真正認識。從政者不可能一輩子順風順水,總會出現低穀,我媽也有。大概一年多前,她有段時間心情非常不好,經我爸再三勸說,終於答應出去走走散心。後來,我們去了澳洲,接待我們的就是Grand。他風度翩翩聰明幽默,待人接物十分周到。不過,我沒仔細問過我媽和他到底怎麼認識,因為我這人沒什麼追求,沒想過從政也沒想過從商,嗬。”
雖隻有寥寥兩次接觸,但或許和他的出身有關,蘇小涼看得出夏晨是個內斂聰警的男人:
“不是沒追求,而是想不想。如果想,你會做得很出色。”
“你這麼覺得?”一貫平靜的聲調帶著幾分難以自抑的喜悅,夏晨兩眼放光,猶如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