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蘇小涼大概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她不懂的是如果於安娜背後的勢力有那麼龐大且又深愛楊睿的話,在得知楊睿回來中國後她為什麼遲遲不出現?更奇怪的是,從宋石一說的那些來看,身為妻子的於安娜應該早就知道丈夫和自己有那麼幾分同床異夢的意味,她就一直無聲無息的容忍嗎?此外還有Helen,她說自己和於安娜是最好的朋友,難道於安娜對Helen的居心一點察覺都沒有?
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太傻,那就是太聰明——
第一次,蘇小涼對於安娜有了點好奇。
“你和她結婚,條件就是必須挽救已岌岌可危的公司?”
“去澳洲大概一個月時我就已認識安娜。”
對蘇小涼的猜測未置可否,楊睿追憶的嗓音有點沙啞:
“一個夏日炎炎的午後,我從學校圖書館借書出來,看到一個團米白色的身影蜷縮路旁的綠林裏。四下無人,我依稀聽到她似乎在囁嚅,用中文說‘救命’。沒怎麼多想,我立馬衝過去,她臉色蒼白得跟鬼似的,明明熱得要命,全身冷得像冰塊。學校隔醫院太遠,趕過去肯定來不及,我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問她有沒有應急藥。吃了藥又休息半小時,她這才好點兒,問我是中國哪裏人。”
“她…她得的是什麼病?”
英雄救美,美人體弱,雖然這些都狗血,蘇小涼卻知道有時候狗血並不代表沒有影響力——
命運之神的安排,它就算狗血,那也能埋進人心,讓人跌進莫名的漩渦。
“一種奇怪的血液病,她去我們學校,是為了提供血液給學校的一個著名教授做研究。不過,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她是為了這個才去學校,我以為她也那所學校的華人學生。陪伴她等人來接的過程中,我們聊了會兒天。本以為這個事情隻是個小小的插曲,在我快忘記的時候,她出現在學校,就讀於音樂係,主修鋼琴。當然,我同樣完全沒料到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背後竟會有那麼多隱瞞的事實。”
“事實?你指的是她的身份,還是她對你一見傾心的愛慕?”
風景如畫的校園裏,英俊少男和柔弱少女因施救和被救相遇,蘇小涼可以想象,本來就已經光彩奪目的楊睿會給於安娜帶來一種怎樣的衝擊——就像,自己第一次在教室見到他時不也從心底將他拉在自己的陣線這邊麼?有些人天生就具有一種親和力和殺傷力,楊睿無疑就在此列。
“所有。”
幽靜眸光之中泛出幾許平時極難見到的迷茫,聰明過人的楊睿有時也會疑惑:
這樣的一場相遇,難道就是所謂的注定?
將和蘇小涼緊緊交叉相握的手收得更緊,他仰頭,側臉如削,俊挺中有股蕭淡的孤傲:
“我很快看出她對我的感情,所以找個機會跟她說起你和我的故事。她失落之餘也表示理解,並希望在我畢業之日就將你娶去澳洲,到時,她會邀請我們去悉尼歌劇院看最好的歌劇。那之後,我和她也算朋友吧,隻不過見麵不多,因為我實在太忙。然後,直到我大伯出事。大伯在澳洲華人圈內也算小有名望,所以他的意外也在圈內傳開來。當然,傳得更開的就是楊氏接下來的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