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在理的話聽得蘇小朗啞口無言,亦讓站在後麵的蘇小涼潸然淚下——
從走進這間屋子,無論她說什麼問什麼蘇小朗都無動於衷,漠然得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承認自己這段時間因為和楊睿舊情複燃而忽略了他,可她不明白,好好的他怎麼變成這樣?
更有甚者,她認為應該會理解自己的弟弟居然直接自己偷/情:
偷/情,多麼可笑卻又真實得無從反駁的兩個字。
縱然自己和楊睿從很久之前就已經相愛,時至今日,也隻能算作偷/情了吧?
因為在世俗的承認之中,楊睿已不屬於自己,所以隻能是偷!
“小朗,你告訴我,你姐姐到底做錯了什麼?”
僵硬如石的軀體慢慢無力軟化在椅子裏,麵對亦師亦友的夏晨那對清澈得近乎無暇的雙眼,蘇小朗的嗓子裏有酸味兒湧上,嗓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變得暗啞而無力,暗黑無光的眼睛內有什麼透明的物質在依約閃爍:“也許,六年前收留我的確是個錯誤。如果沒有收留我,過去的苦以及今天的一切都不會…”
這一句重重砸在蘇小涼柔軟的心上,痛得她瞬間窒息。
擦掉淚水,甩開楊睿的攙扶,她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一字一頓,目色堅定:
“蘇小朗,你給我聽好,我從不認為六年前帶著你是個錯誤!如果你覺得那是錯誤,你可以離開。”
“丫頭…”
甩下這句的蘇小涼小跑出去,楊睿深深瞥了一眼夏晨意識他好好和蘇小朗聊聊,自己拔腿追了出去。
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聲在廣玉蘭下,在安靜的午夜幽咽如泉,絲絲縷縷,纏繞如線。
胸口傳來細細密密的疼,楊睿無言走過去,將失聲痛哭的蘇小涼攬入懷裏:
“對不起,丫頭。如果不是我,大概這些都不會發生。”
意有所指的一句感慨並沒讓沉浸在無助和痛心中的蘇小涼察覺到什麼,哭夠了,她淡淡譏嘲:
“你不需要道歉,他也不需要。因為,我本來就是在偷盜和享受不屬於自己的溫柔。”
“不,丫頭,你…”動作輕柔的擦拭著淚水,楊睿還欲安慰解釋,恢複冷靜的蘇小涼轉而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要保釋小朗,帶他去醫院跟他同學道歉。同時,看看能不能求得那孩子父母的諒解。他們不論要什麼賠償我都可以接受,隻要小朗不會被羈留關押就行。斷了三根肋骨,那孩子也夠疼一陣子的了,但願他父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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