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我的確還有不了解蘇小姐的地方。不過蘇小姐在ECO做這麼多年的銷售應當明白一句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就算我不夠十分了解你,那也有七八分。你呢,你對我有多少了解?半分還是一分?所以,這場仗你是輸定了。”
“我從不認為這是場仗,因為楊睿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是可以任由別人爭奪的財產。”
“說得好。”
啪啪啪的拍起手掌,於震再次為蘇小涼的勇氣感慨。可是,勇氣這東西有時候未必是好的:
“楊睿是個活生生的人,所以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當年他既然答應娶安娜,今時今日就不能生出背叛之心。聽安娜說她和你見過一次,你應該清楚安娜對楊睿的愛絕不亞於你。作為父親,我不能讓她失去這輩子最愛的丈夫。她一出生就身體不好,所以我曾說過,我會滿足她所有的願望。蘇小姐,你也有過父親,應該明白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難道你就忍心把安娜逼上死路?”
動之以情,蘇小涼雖將他的意圖看得真切,清冽如霜的臉色還是閃爍了幾下——
殘忍,或被殘忍。
昨晚和楊睿的對話在耳畔響起,她暗暗將指甲插/入掌心,佯裝冷血無情:
“我明白你們的父女之情,也不想逼她上死路。可是,楊睿不愛她,從來都不愛。”
“愛?”
不以為然的揚眉,於震反問:
“愛情這東西沒有生存和物質的保障,就是水月鏡花。你知道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是一份足夠強大傲視他人的事業和尊榮。我沒有兒子,唯獨有安娜這個女兒,很坦白的說,我很欣賞楊睿。如果他安分聽話,你知道他會得到什麼嗎?他將在我之後取代我的位置,成為全球鋼鐵業霸主,隻要他跺一跺腳,整個行業都要抖三分。蘇小姐,你應該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對有些男人來說,權勢富貴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為什麼,蘇小涼覺得在於震咄咄逼人的氣勢下,自己這話很蒼白。
她表情的細微變化並沒逃過於震的雙眼,他裝作可惜的搖了搖頭,凝望手中的酒杯:
“你也許不知道,楊睿在回來之前,他已經暗中聯合SUA其它兩個想將我拉下馬,如果不是我多留了個心眼,今天恐怕我不能坐在這裏跟你講話。由此看得出他並不是不想要權勢富貴,而是什麼都想要。可惜啊,自古江山美人難兩全,他太貪心了點兒。”
“他…”這件事蘇小涼的確從沒聽楊睿提起過,一時竟找不出反駁之詞,好在她夠機靈,很快道:
“他這麼做,是為了擺脫你的束縛,找回想要的自由。六年前和安娜結婚,不是他的本來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