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於先生,如果我死了,楊睿大概不會罷休,他會觸怒你,萬一你忍不住把他也殺了,你的女兒安娜會痛不欲生。她有先天性血液病,受不得刺激,這點你比我清楚。為了成全楊睿她都可以自殺,於先生,如果她知道楊睿毀在你手上,你說,她會不會恨你呢?”
“你這是在威脅我?”熊熊怒火終被點燃,於震咬牙切齒,一幅恨不得將她撕裂的樣子:
“你死了,楊睿會徹底死心,他會回到安娜身邊。隻要他聽話,他還將接管SUA。蘇小姐大概還不知道SUA是什麼,它的全稱是Steel/Union/Association,是全世界鋼鐵業的風向標。隻要楊睿坐上我的位置,他將控製整個世界最有潛力和最重要的行業。一個女人罷了,充其量不過是斷臂之痛,我相信楊睿不是那麼分不清輕重的人,更何況他們楊家其它人…”
“夠了,於先生。”
輕柔嗓音裏有股說不出的鎮定和氣勢,蘇小涼冷冷望了他最後一眼,轉身:
“看來你並不了解楊睿!如果你敢拿自己女兒的命做賭注,於先生,我隨時等你派人來。”
沒有再給於震說話的機會,她緩緩朝門口走去,仿佛根本沒感受到身後躁動不安的騰騰殺氣。
或許是早有吩咐,門口的保鏢沒有阻止蘇小涼離去。
將脊梁挺得直直的,她從容不迫的踏入電梯,根本不像剛剛和一個完全有本事置自己於死地的人驕傲的談過話。電梯無聲滑下,保持優美步伐邁出酒店大堂的蘇小涼溶於無垠夜色,這才閃身找了處無人的隱秘地方,靠在光滑的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手掌間汗水盈潤,黏濕的觸覺有股說不出的難受,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腿早已發軟。
待呼吸慢慢平穩後,蘇小涼這才回到酒店門口坐進的士。離去前,她仰頭看了眼頂樓——
已經很久不曾受過這種氣,於震砰的一聲將酒杯砸向地毯,驚得保鏢連忙進來收拾,個個噤若寒蟬。
幾分鍾後,一抹桃紅閃入門口,笑語琅琅:
“Uncle,我給您買了上好的東北人參,好大一棵呢。您不是經常說還是中國的人參最補氣嗎?”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濃妝豔抹妖豔至極的Helen。
瞧見地毯上的幾塊印漬,杏眼流轉的她立即猜出於震心情不好,遂將手裏的長錦盒放下,輕聲道:
“誰惹Uncle生氣了?是外麵那群麵無表情的家夥嗎?”
“他們敢嗎?”於震沒好氣的瞪她幾眼,隨後取出一支雪茄輕嗅,滿腔怒火這才慢慢散了:
“那…”靈光一閃,Helen驚訝的張大紅豔豔的嘴:
“Uncle見蘇小涼啦?”
“聰明。”點燃雪茄吸了兩口,於震吐出串串青霧。
“Uncle犯不著生氣,她哪是您的對手啊?Uncle想要殺殺她的銳氣,那不是易如反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