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身穿素白紗裙,身子不過高出桌麵一尺半。此時左手扶袖,右手指捏墨錠順時針研磨,布著紅暈的臉分外可愛。
“謝文傑?”王宇看著作畫兩人中那個熟悉的背影,輕啟雙唇。
白衫男子抬頭,正是謝文傑。
王宇看的見謝文傑眼中屬於他的倒影,明明是看見王宇的,卻是雙眼迷茫,毫無動作。
有些不知所措,王宇設想過許多再會的場景,咒罵、拳打腳踢、漠視等等,從未想過有一天謝文傑會忘了他。
王宇將目光轉向李福,李福從進房開始,注意力一直在王宇身上:“是我做的,我催眠他,讓他忘記十五歲後的事情。”
回的很輕巧,王宇看不出深淺。再次將視線對準謝文傑的雙眼,“雜種。”
右唇輕挑,勾畫出美妙的弧度。同張揚一樣,王宇也很喜歡這種笑,很自信,很霸道。
謝文傑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斜眼好奇地目視著另一個與他一同作詩的人與謝瑤一道恭敬地向李福作禮:“老師。”
“嗯,”李福依舊欣然接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輕描淡寫地越過前麵的桌子,順口叫喚著王宇:“我們接著走吧,”
沒給王宇反應的機會便拖著王宇走出了小屋,兩人都沒注意到謝文傑在王宇路過時不經意瞥過時低下了頭,雙手緊握。
王宇被李福扯著手,走出房門後詢問著:“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如果他修行停滯不前也就算了,一但他突破到下筆境……。”
“如果不這樣做,他會瘋掉的。”毫不留情的打斷,李福似乎有些不耐煩,“前麵是存放武功秘籍的地方,我們要從邊上繞行。”
話說完,放下王宇的手,繼續悠閑地在前麵帶路。
“看來那封印並不牢靠啊,”李福沒有否認王宇所說的境界突破這個話題,這也意味著王宇推測是對的,“得抽空幹掉啊,留著始終是個禍端。”
想到這裏,王宇不禁有些古怪,他沒被封印記憶:“是因為封印記憶要達成某些條件吧。”
第五間小屋,密密麻麻站了近三十人,麵向靈牌。
首排戰著的有三人,謝遠、謝昌、謝武,都是謝家的支柱。謝遠貴為大長老,謝昌是現任的謝家族長,而謝武也是作為下人族長,也是警備隊的隊長。
接著是占據了人群近半的族老,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可是更多的人雙目是緊閉的,仿佛多睜上一秒便是耗費生命。
當初的他們也有著佇立在一邊的青年那樣的芳華。可是歲月無情,如今的他們氣血已經接近幹枯,一個個瘦骨嶙峋。
再往後是九個中年壯漢,四十到五十不等,都是低頭肅穆著,冷峻的臉上寫著沉痛兩字。
王宇和李福的到來,沒有引起向靈位鞠躬的眾人任何矚目。他們依舊無聲的為死去的先祖哀悼著,這會是他們中大半人的歸宿。
“拜!”站在人群前排的一位老人出聲了,伴隨著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齊整地跪下,又是眾人各自站起,沒有任何一人需要他人的攙扶或攙扶他人。
謝昌回頭,淚已經不住下滴,“我的七十年,走在父親安排的道路上,沒有埋怨,沒有後悔,因為我們是謝家,我願意為謝家奉獻一切。”
不用華麗的詞藻,隻需要說出心底的聲音,再配上幾分激昂,足以讓人聽著熱血沸騰。
這次宣講無疑是成功的,離開的人隻有幾個青年雀躍著,青澀的臉龐掛著激動兩字,其他人都是異常沉重地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