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雖未吼出聲,卻也在謝武心頭震動許久。沒有懷疑,李福對他總指揮的安排,這是他應擔的責任:“威叔的傷勢?”
“會好的,即便半殘,依舊有著不下先天中期的實力。更不用說,謝威本身的存在就是強心劑。”
是太缺人了,不得不提這次攔截李穆,是極大的敗筆。
沒想到再度繞去這個彎口,雖李福本身不存在任何歉意,也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麼,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的失敗。
“我會去敲打下莫鎮的人,無論有心還是無意,終究戰力有著極大的偏差。讓他們買單是不可能的,可是借此會是一個極佳的理由。”李福停下腳步,望著遠在西方的莫村出神,已然在構思麵見莫家的情節。
“福伯,現在的我們,要麵對李家,還不是和莫家撕破臉的時候。”謝武顯得有些猶豫,並無大錯,如果在這時鎮內起火,會是最差的發展。這也是謝武對莫家情報問題,閉口不談的主要原因。可是李福再度挑起,避不開了。
“這是最好的時機,隻有在這時候,莫家人才會真正相信我們會毫不留情。”李福智珠在握,“本就弱勢多疑,他們沒有談條件的資本。如今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會思慮許久,莫心影怕是不下十天未眠了。”
薑還是老的辣。
“到了。”
謝武想得太過投入,是在謝爭輝身影出現在眼前才驚覺已經到家。依舊是謝武的那個黑瓦府邸,李福,謝武兩人移步入書房,謝爭輝脫身離去。
謝武從牆上取下早已構畫完成,帶著濃烈時間痕跡的地圖。
“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遲。”李福感慨著,這圖有部分是他巡照記憶,又實地回顧畫出的。
謝武等李福感歎結束,手指著地圖詢問李福。
指點下李福與李穆交戰的小丘:“福伯,如果在這小丘設弓箭手,有沒有機會先讓李家折損部分人手。畢竟,這是兩鎮之間唯一能占據一定海拔優勢的地點。”
“不行,李穆是小部隊前行,不同於之後的大軍。他們是恰巧行進到靠近丘陵的位置,而且不遠的樹叢不可能在麵臨大部隊時提供保護,反會造成阻礙,所以沒選丘陵正對麵的樹林或是更接近李鎮的樹林。”
麵對李福的指點,謝武略作思考便想通。大隊宿營在樹林,必然派出人巡查周邊,不會冒進。
“可是,貪到一手巡邏人員不也很好嗎?再者說來,我們可以用弓箭手掩護進入樹林刺殺的人員。”
謝武眼神越說越亮,在看到李福含笑的嘴角與欣慰目光後低下頭。恍然發現,這是自己第一次反駁李福。
李福又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明顯是在誘導謝武思維。
“沒什麼不能說的,你是謝家少族長,不可能什麼事都聽取別人的。放你進警備隊就是讓你學會思考,判斷,我也必然會存在錯誤。”
斟首,沉默。
“還有需要注意的是水路,麵對行駛來的船,我們隻有弓箭手、接舷戰兩種手段。有必要的話,除掩護突襲,所有弓箭集中在淮江船隻上應戰。”
“嗯,”謝武取出紙筆記錄著,又在地圖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