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集體備課,本組的八位老師都集中在辦公室。備課組長田芳看到人都到齊了,就清了清嗓門,說:"最近我們組的新老師上了兩節彙報課,胡老師的課上得不錯,課如其人,上得很漂亮,課堂上很有激情,充分調動了學生的積極性,值得表揚。吳老師的課大家也都聽了,確實還要努力。尤其是昨天讓備課組也跟著受了批評,希望吳老師自己多反省反省,多做自我批評。我們生活在一個集體當中,不能因自己的過錯連累別人!"
小溪聽了,很難過,她站起來說:"對不起,昨天的課讓大家見笑了,連累大家挨批評,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會努力提高自己的教學業務能力的,也希望大家能多幫幫我。"
其他老師說了些鼓勵的話,大家又討論了下一周的教學內容,眼看集體備課就快結束了。小溪抽空去了趟廁所,但她跑到半路時,突然想起忘記拿手紙了,於是她又跑回去。正要進去,就聽王飛說:"芹芹,你昨天沒看見,當你說聽課打瞌睡時,小溪都快哭出來了,那樣子,憋得真難受!"
"自己的課上得這麼差,能怪得了別人嗎?活該!"田芳接過話頭說,"我剛才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課如其人,看她的人就知道她的課了,一樣的醜。"
胡芹芹也跟著打趣:"我看過醜的,但沒看過這麼醜的,依我看,全校就應該她排第一。人又黑,就像是非洲來的,又胖,上下一樣的粗,穿得又老土……"
小溪再也忍不下去了,忍字頭上一把刀,那刀直插心窩,她也不想忍了,她倒要看看,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砰!小溪一腳把門踢開,黑著臉,插著腰站在門口。辦公室一下子鴉雀無聲,她注意到王飛和田芳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而胡芹芹張著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愣在當場。
"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漂亮的臉蛋下麵,講究的服飾下麵是怎樣一副醜惡的嘴臉!"她用手指著胡芹芹,"你漂亮嗎?你以為你了不起嗎?又怎麼樣,不也在這裏做個教書匠嗎?你的漂亮除了做花瓶外,還有什麼用!"
胡芹芹哇的一聲哭了,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哭得很傷心。
"還有你們,今天之前我還尊你們一聲師傅和前輩,但現在我要說,你們不配!"小溪紅了眼睛,指著田芳和王飛說,"我真心向你請教,你很不屑地說每天就知道問問問的,也不害臊!我去聽你的課,被你在教室門口辱罵了一頓。今天上午你說什麼收了我做徒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我的文憑是混回來的,現在又說我課如其人,醜得要死。是,我是長得沒你好看,但我不會背後說人壞話,不會小肚雞腸,我醜的是外表,你肮髒的是靈魂!拜了你這麼一個師傅,我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後麵一席話是說給田芳聽的。
小溪兩手把袖子一捋,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誰要敢再在背後嚼舌頭,我撕亂她的嘴!"
說完,她在一辦公室的老師的目瞪口呆中衝出了辦公室。真痛快,終於把積壓在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了,她長舒了一口氣。並且,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人可以脆弱,但絕不可以軟弱!她覺得這句話好有哲理,不禁佩服起自己來。
明天會發生什麼呢?管她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小溪甩一甩頭,不管不顧的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