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又是兩聲清脆的掌聲,四個太監從舞台下麵抬上了一個粗長的東西,外麵用地毯卷著,從外形看,似乎是桶狀的,從裏麵甚至不斷傳來了敲打聲。沉重度壓彎了太監們的腰,被放在地上的時候,也發出了低沉的悶哼,那敲擊聲也越來越大了。
“打開!”司空浩然揮手,銳利的眼更是射出了嗜血的光芒。
當厚重的地毯褪去,露出來一個鐵皮製作的大桶,蓋從裏麵被用力頂了開來,兩個人頭露了出來,癱瘓般的,急促的喘息著。
“皇上,這邊是臣弟送給您的壽禮!”司空浩然抱手冷硬說到。
軒轅澤收起了那份飄然,端正了身子,沉聲問道:“這兩人是何人?”
司空浩然未在說話,倒是旁邊的一個副將模樣的男人作出了驚人的回答:
“回皇上的話,這便是殺害立妃的兩個凶手!”
席間再一次想起了嘩然!
然而軒轅澤卻是興致缺缺,神情再一次鬆弛,慵懶的邪坐在金色的龍椅上,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道:“是嗎?”
“是的,皇上!”男人答了話,在沒有任何的指示的情況下安靜的退到了一旁。
不言而喻,這邊是司空浩然送給軒轅澤的壽禮了,兩個讓禦衛隊和官府頭痛了一個月的殺人犯,卻是如此輕易的出現了。
軒轅絕的臉色有些難看,握緊的拳頭,指關節哢嚓哢嚓的捏的生響。
水痕未睜眼,抬手輕撫在了他的手背,溫柔的撫弄著,輕聲呢喃:“放鬆!”
然而司空浩然,以及他手下的那些人,包括歸附於他的那些個官員,卻沒有安靜的意思,竊語四起。
“成郡王的這份禮送的可謂是合符皇上的心意啊,畢竟立妃之死,大家都快以為會成為一個懸案了呢。”
“是啊,誰不知道成郡王府的奇人異士最多,這點事當然不在話下。”
“你們看絕王的臉色,這回是想不認輸都不可能了!”
“是啊!”
“哈哈……”
陡然爆起的大笑,讓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驚恐的看著軒轅絕,不懂他怎麼先前還是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現在又笑的如此猖狂,隻是那緊擁的姿態依舊未改。
“皇弟!”軒轅澤蹙眉輕喚,深邃的眼神,一樣透露出點點的不解。
“哈哈,皇兄,難道這不該送去禦衛府嚴加盤查嗎?”他笑的狂妄,笑的自信,仿佛已經斷定這兩人已經是假冒的了,是司空浩然拿來濫竽充數的。
“來人,押去禦衛府!”
沒有遲疑的,軒轅澤幾乎在軒轅絕話音落下的同時,下達了命令。兩個壯碩的侍衛拖著依舊喘息不止的匪徒下去了。
司空浩然悄然坐下,高舉的酒杯指向了軒轅絕的方向,嘴角是一抹不明的笑意。誰也沒有在放肆,看著他們之間沉默的喝酒,又繼續著先前的沉默的對峙,一樣俊逸的麵孔,散發著一樣冰冷的氣質,不同的是,司空浩然是全然的冷,冷得沒有一絲的人氣,而軒轅絕確實火焰中的寒冰,冷熱相交,並那冷更為滲人。
處於暴風最中間的軒轅澤確實一臉的閑適,慵懶的坐姿,迷離鬆散的眼神,微笑的麵。
歌舞起,本是歡樂的氣氛,本是妖嬈的舞姿,奇異的,場內一片喧嘩的安靜,燈光搖曳,模糊了所有。
絢麗的燈光中,想往著所有的想往。放肆的眼,灼熱的情,以及被強壓住的忍耐是屬於皇甫淳的。
岐善國實際的五大掌權者,司空浩然,軒轅絕,李洪升,連勤,趙時程,他們之間壓抑的沉默氣氛,蔓延到了整個宴會場,再也沒有人質問為什麼在成郡王之後,絕王沒有送上自己的賀禮,也沒有人好奇那地下一堆的禮品裏,那一部分是三位尚書大人的賀禮。更加的沒有人,敢抬首去看那金色龍椅上的皇帝,這一刻,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收斂了所有的膽氣,等待著結局的到來似乎成了他們唯一的理想。
夜,霧氣隆起,模糊了一切,涼意頗重,侵濕了他的衣襟,她的額間發髻。
馬車緩緩的前行,那是一種體貼的表示,車內,他溫柔的注視,不安凝集,忍不住的,他將自己深深的埋入她已然沉睡的頸間,呼吸著她的每一絲香氣,安撫著自己惶恐的心情,感受著她依然還在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