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夏掙脫開,又打了季畫一巴掌:“打你是給你一個教訓,說,以後還敢不敢了?”
季畫當著別人的麵被打覺得很沒麵子,越哭越厲害,哪裏說的出話來。
“孩子有錯好好教育就好了,你這樣會給孩子心中留下陰影的。”鄰床媽媽責備伊夏,“這麼晚了,鬧成這樣影響多不好。”
“我教育,我教育的了嗎?”伊夏頹然坐在床沿上,淚從眼眶滑落,被杜曉曉汙蔑的時候她沒有哭,被南南媽羞辱的時候她沒有哭,被小唯欺負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可是她今天哭了,她不堅強,一點都不堅強,每次難過的時候她都把眼淚流在心裏然後張揚著笑臉活著,可是誰能知道她心中的苦和累。
“哎,你怎麼也哭了?”鄰床媽媽正給季畫抹眼淚,看到伊夏也哭了有些手足無措。
連日的苦楚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伊夏的淚越流越多,季畫呆呆地看著伊夏的側臉,忘了繼續哭。
“別哭了,孩子們看著該笑話了。”鄰床媽媽忍不住勸道,她知道伊夏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女人經常嫉妒女人,女人也往往同情女人。
“季畫,我是對你不夠好,可是我已經盡了力了,從你來到我身邊的那一天你消停過嗎?我問問你,你消停過嗎?我上輩子該你的還是欠你的,你說啊?我求求你你別再給我添亂了,我真的受夠了!”伊夏摸摸兜,沒帶紙巾,正想往袖子上擦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遞給她一張紙巾。
伊夏接過來擦擦眼睛,哽咽著說了聲謝謝。
“我剛來就看到了一場精彩的表演。”季然伸手抱起季畫,“你哪裏得罪伊夏了,啊?”
伊夏看到季然呆了片刻,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不是去美國了嗎?現在應該還在太平洋上飛行呢吧,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根本沒去成。”季然歎了口氣,原本家裏心急火燎地叫他回去就是為了給他姥姥過八十大壽,誰想到老太太去了落基山。
“那你這一天去哪了?”這一場眼淚終於流到了尾聲,伊夏擤了下鼻子,啞著嗓子問。
季然將一包紙巾都遞過去:“去見了一個客戶,他想投資開發一款遊戲軟件。”
“這是……”一直站在床邊的鄰床媽媽指指季然問伊夏,季畫搶著說道:“這是我爸。”說完又指了指伊夏,“她們倆的是合法夫妻。”
鄰床媽媽開始琢磨了,難怪從來沒聽這孩子叫過伊夏媽,敢情是繼母,也難怪伊夏打季畫一點都不心疼,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心疼。
伊夏恨的倒噎氣,臉上還要擠出笑容來解釋:“不是不是,別聽這孩子胡說。”
“咱們回家吧。”季然示意伊夏,“時間不早了。”
解釋就是掩飾,不是一家人還住在一起,誰信?鄰床媽媽給了伊夏一個古怪的笑容,伊夏這個鬧心,剜了季畫一眼,跟著季然出門了。
回到家打開電腦剛掛上qq,盧曉智就召喚開了。
“什麼事?”在伊夏的記憶力,盧曉智似乎很少主動q聊她,莫不是學校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了,果然,盧曉智馬上打出一行字:
拒絕搬寢的□□示威活動,身為唯恐天下不亂的你,怎麼可以不來參加?
參加就參加,還唯恐天下不亂的你……我怎麼就唯恐天下不亂了,伊夏心中不樂意。
來吧,來吧,群眾呼喚你,群眾需要你,看到你我們就看到了希望,看到你我們就看到了曙光。
這句佛腳捧得伊夏神清氣爽,她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了。
□□示威的具體時間待定,具體方式待定。
第二天伊夏會同盧曉智、簫暘、蘇蘇等眾位班級成員開始就抵製搬寢的問題進行了緊鑼密鼓的磋商,磋商結果如下:
1、由伊夏在bbs上發帖振臂高呼廣大女同胞團結起來。
2……發完帖子以後再說。
伊夏對讓她在bbs上振臂高呼沒什麼意見,反正就是發個帖子,大家響應不響應是人家的事。盧曉智將電腦借給伊夏,伊夏迅速打出了第一稿,“人權者,先言人,後論權,觀學校搬寢之政策,擾人在先,強權在後,我中華兒女,九十年前衝破封建之藩籬,舉世矚目,九十年後,吾輩豈可蝸居,任強權驅使,效螻蟻之偏安?振臂呐喊,願微聲發聵,浩浩乎熱血,吾輩當義事共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