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在校長室呢,你過來一下吧。”季然說完就掛斷了,伊夏再打就是忙音。
“好事還是壞事?”伊夏心中惴惴。
蘇蘇拿出一枚硬幣:“正麵是好事,反麵是壞事,如果立在中間的話,出門左拐買張福利彩票,我保準你能中大□□的頭獎。”
“你還是保準我能在這學校念下去吧。”伊夏將硬幣收進兜裏,“一會渴了買棒冰吃。”
“小氣樣,哎,那是我的錢!”蘇蘇追出去,“喂,我跟你一起去,總也好有個照應。”
小羽毛發短信過來:“我看你們學校的論壇說你出事了,現在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我舅舅的表姐夫的二姨夫是你們學校校長的表哥,要不我找他說說。”
伊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個舅舅的表姐夫的二姨夫的表弟和小羽毛的舅舅有什麼親戚關係,隻好發過去:
暫時不用了,我再看看。
到了行政樓,伊夏看著六樓的窗戶發呆,蘇蘇扯扯她:“別想了,上去吧,大熱的天,趕緊的趕緊的,裏麵空調的小風涼颼颼的,哎,話說人家好久沒有吹空調了。”
伊夏愣了半晌冒出這麼句話:“你說要是從六樓跳下去是什麼滋味呢?”
蘇蘇被嚇傻了,伸手在伊夏的眼前揮揮:“喂?你怎麼了?”
“我隻是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罷了。”伊夏苦笑,“我媽曾經跟我說過,聽到我爸要和她離婚的時候,她在單位的六樓陽台上坐了一天,你不知道當年我媽為了能嫁給我爸受了多少委屈,沒想到我還沒滿周歲,我爸他就變心了。”
“哎,也許你爸不是變心了,隻不過受不了家裏的壓力。”
伊夏凝視遠方:“是這樣嗎?你不覺得這是借口嗎?這個世界上負心的男子有千千萬萬個不得已的苦衷,而所有苦守了一輩子的女人得到的評語無非是‘傻’,其實這樣看還是古代好,至少守了一輩子的女人可以被立個貞潔牌坊,讓世世代代記住她曾經用一生去愛一個人。”
“沒有那麼誇張了。”蘇蘇不解,“你媽媽沒再婚不是怕你受委屈麼?”
“話說那麼說,可是我知道,我媽媽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期待著爸爸能夠回頭,那個男人說什麼,說他找過我們,說我媽媽不願意見他,他有家有兒子,我們算什麼,假如他離了婚,孑然一身,我媽媽會將他拒之門外麼?”伊夏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上去吧,不管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結果,我現在有信心承受了。”
爬到六樓的時候,蘇蘇和伊夏都氣喘籲籲,蘇蘇撐著欄杆對伊夏說道:“你……你……你十年後,二十年後要記得,我曾經陪你爬了六樓去見校長。”
“記得的,十年後,,二十年後都記得,這輩子記得,下輩子也記得。”伊夏喘勻了起,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聽到校長的聲音,伊夏還是本能地抖了抖,蘇蘇將伊夏推進去:“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呢?”
伊夏疑惑。
“我比你個高。”蘇蘇得意洋洋地說道。
辦公室內坐了校長,季然,季然爸爸,季然媽媽,還有在沙發上上躥下跳的季畫。
校長抹著淚,看著伊夏:“來,坐,坐。”
伊夏一時間手足無措,季然看看她,示意她坐下來,她想了想還是站著好,站著至少能給坐著的校長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伊夏……季畫的事……”校長聲音低啞。
“啊……我跟季畫沒有關係啊,我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伊夏一想到季畫就頭疼,請願的事情她還沒拎清楚,現在又添上了私生女季畫事件,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