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醉翁之意不在棋

等雪凝再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隻覺得頭痛欲裂,她果然還活著,她賭對了。皇後不會讓她輕易死,向皇後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懂得利用,留下她比殺掉她更有價值。

“醒了。”皇後悠然放下手中的書。

“娘娘為何不殺我?”雪凝茫然的問道,那神情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皇後頗有深意一笑。“傾顏是個聰明人怎會不知。”

雪凝咬牙,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跟她鬥還嫩了點。雪凝識趣的看口。“娘娘想讓我做什麼?”

“本宮讓你做的很多。”皇後伏到雪凝耳邊低語,神色謹慎。“聽明白嗎?”

雪凝柳眉微皺,“娘娘,傾顏能問為何嗎?”

皇後立刻繃起臉做到一邊。“本宮乏了。”

“傾顏告退。”雪凝福了福身便離去。

就在雪凝走到大門時皇後突然開口:“不要忘了你身上的芙殤和你的家人。”

皇後的話讓雪凝腳步一頓,皇後在威脅她。

哼!

她又不是柳傾顏柳家的生死與她何幹?她之所以提起柳家不過是想讓皇後手裏握她一個把柄,可安皇後的的心。

笑話!她連自己的命都顧不得了,怎會顧得旁人。

隻是讓她想不通是的皇後為何要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倒好一個謎題還尚未解開,又引來了更多的謎題。

雪凝回到王府時才知宮莫塵不在,而珍兒已被送出王府,宮莫塵果然沒有救她的意思。“你們都下去吧。”雪凝心煩意亂的揮了揮衣袖。

雪凝從屋裏拿出棋盤放在涼亭的石桌上,在那裏布下一局。原來這皇位之爭中還暗藏著一個和高手。皇後你倒是讓她意外了不少。芙殤,皇後已經給她服下解藥,給她一月的時間去辦那件事。該怎麼辦呢?

殺還不殺?她現在還不想得罪宮莫塵。

雪凝把玩著棋子,目光突然一緊。

“娘子回來了?”宮莫塵眉尖一挑向這邊走來。

雪凝側身,隻見宮莫塵身後跟著一個戴麵具的女衣女子,那雙眼真是美極,妖嬈魅惑好如罌粟般讓人輕易淪陷。

“王爺你我下盤其如何?”雪凝收起棋子放入盒中。

“好!”宮莫塵興致勃勃的做到雪凝對麵。

“我們換個玩法如何?”雪凝的目光皎潔如月,“誰贏了可以向對方提一個問題,輸的人不能避而不答。”

宮莫塵低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眼中泄漏思緒,淡語“有趣。”

“你要黑子還是白子?”雪凝將棋盒推到棋盤中央讓他來選。

宮莫塵看著檀木棋盤,神思漂遊,他有多久沒與別人下過棋了,已經記不大清楚。他的手無意識的摩挲著黑棋,漫不經心地落下,雪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纖細白皙的手指撚起看似被製衡住的一枚白色棋子放到中央,離手。

宮莫塵盯著中央的白子,天元,這個女人竟然用天元,要知道這步棋利用不好反會被敵方鉗製。他嘴角輕輕勾起,在白子落下一子,二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正在喝茶的宮莫塵淡淡地掃了眼棋局,頓時心中一驚,眸光微變,她先前的每一步看似毫無章法,亂走一氣,然而,這一步,卻讓她所有的棋子形成了一個局,他一子未失,將卻不得救,輸贏已成定局。

他眯起雙眼,藍眸中掠過一抹邪魅,定定地望住她,眸光變了幾變,她看似漫不經心,每一步都深思熟慮,步步為營。棋如人生,透過一個人的棋術,可看出此女心思之深。

他眉頭輕皺,這個的女人還是讓他意外了,心機之深,步步為營。他大意了。

“你想問什麼?”

緋兒一臉驚愕的瞪著棋盤,除了震撼還是震撼,主子竟然輸了,纖指捂唇,生怕自己因為震驚而出聲,主子絕不會給她活命的機會。

雪凝拈棋一笑,落在棋盒中。就這麼認輸了?“那麼輪到我問了?”雪凝一笑,鋒芒畢露分外皎潔。今天終於輪到她反君之時。第十五章:來人呀!救命!

“你就這麼想我死?”

宮莫塵端起早已涼透的茶,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是半透明的白,淺淺地啜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已有了澀澀的苦味,他嘴角噙著一抹毫無感情的笑意。“傾顏如此聰慧怎麼會輕易死,你不是活著回來了嗎?並且得到皇後的賞識。”

柳傾顏利用得當倒是一步好棋,這一步他計劃好久了。

雪凝目光中帶著深思。

宮莫塵頗有興致的說道“再來一盤……這次我不會再大意。”

那個紅衣女子默默的幫兩人收拾棋盤將棋子歸位,雪凝玉指便撚起一粒黑子落下。我!隻是贏了一盤棋局就讓他如此高看嗎?連自稱都從本王改成我了。

“娘子若這次贏了想問我什麼?”宮莫塵淺笑落下一子。

“沒有什麼可問的了?”雪凝落子,目光閃爍如星。即便是問了他未必會說真話。

“哦!那就我贏好了。”宮莫塵談笑間落下一子,扭轉乾坤。

雪凝一愣,瞬間裏變成了弊,之後越是多走一步,越是心驚。棋如人生,可看出此人心思之深,無法探測。縱使她全力以赴,仍覺有些吃力。

這才是宮莫塵嗎?那份心機城府越是與他相處越是覺得可怕。她不敢想象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出這麼一個人。他一子落下她再無還手之力。

宮莫塵鳳眸輕挑,笑著問道。“娘子,皇後讓你做什麼?”

雪凝指間的棋子“啪”的一聲掉在棋盤上,心也隨之狠狠一顫,他這句話何意?難道……他……早就知道皇後的用意。

雪凝穩住心思。幽幽的說出。“皇後讓我算計一個人。”

宮莫塵黑眸一沉,“哦!”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是誰呀?”

雪凝樂了,故意走到宮莫塵身邊,俯身將唇貼著宮莫塵的耳邊,酥麻的聲音好似無數隻小手在人心裏輕撫,瘙癢無比。“這是下一個問題,我可以不答。”

雪凝的玉腕被人拉住,一拽,嬌軀直直撲到了宮莫塵懷中。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臉上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笑,不錯!很好!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沒讓他失望。他右手輕托著雪凝的下顎,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吻得很謹慎小心,生怕傷到她似的。

雪凝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抬手環住他的頸。雪凝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女子身上,那人很淡定,沒有絲毫羞怯,反而大膽的看著他們二人,眼中滿是性味。

一吻作罷,雪凝嬌羞的把頭埋到宮莫塵懷裏,不依的嬌嗔。“王爺!”隨後雪凝拽了拽宮莫塵的衣袖,“她是?”

“她是我送你的人,緋兒還不見過王妃。”

緋兒向雪凝欠身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緋兒?”聲音緩柔好似在回味什麼,那目光透過緋兒恍若在看另一個人,清亮的美眸中蒙上一層淡淡憂傷。“你不是女婢不用自稱奴婢。”

若緋!她的若緋又在哪裏?前世之盟,今生再見。若緋她欠你的還能還嗎?

就在此時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那一聲聲撕心裂肺。

“王爺。”雪凝連忙給他拍背順氣。“您別嚇……。”雪凝話還沒說完,宮莫塵一口血噴出,濺在她胸前,留下觸目驚心的血漬,直接倒在雪凝懷中不省人事。“王爺……緋兒快去找大夫。”雪凝焦急的吼道。

緋兒急匆匆的跑出去,雪凝神情瞬間冷了下來,從容的給宮莫塵把脈。

隨後雪凝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慘白。

這……這分明是……第十六章:我若不放呢?

不可能……!

他身上怎麼會有蝕骨銷魂……?

誰這麼狠毒?

這可是飄渺宮特製的毒藥,要知道飄渺宮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年,宮莫塵怎麼會和這個門派扯上關係?他身上的是自娘胎中帶出來,中毒者皆活不過一年,每過七天就如千萬條蠶蟲同時在周身咬齧,痛楚難當,三個月後爛肉見骨,毒血攻心,天下無藥可救。他怎麼會活到現在?

飄渺宮怎會與皇宮勾結?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否則她就危險了。

雪凝望著那慘白的俊容,睜眼是魔閉眼是仙,竟讓她冰冷的心一痛。

雪凝悠悠一歎。“你我都是無奈的人。”要救他很容易,但是對她來說卻是難如登天。

隻見一抹身影飛開掠過,她隻覺懷中一輕,隨後隻聽到“嘭”的關門聲,青平?沒想到他的武功如此高深。看來他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於宮莫塵暫時應該無礙吧。

雪凝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桌上棋子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緋兒,笑靨如花卻讓緋兒莫名覺得一寒。緋兒眉頭微皺那目光直逼她靈魂深處。

“下去吧。”

隨後一抹黑影落在雪凝的肩上。

“膺兒。”雪凝嘴角輕揚,寵溺的撫摸著它羽毛,隨便將手中的瓶子蓋上,這是飄渺宮特製的藥水,雪鷹對這種藥水是十分敏感,用來找人傳信最為方便。

雪凝咬破手指,從裙擺底部撕下一塊布條,寫下幾個字,將其綁在腿上。

“去吧,膺兒別被人發現了。”

雪鷹親昵的蹭了蹭雪凝的臉龐,便展翅高飛。隻有此時傳信才是最安全的,宮莫塵毒托不了幾天了,她不能在浪費時間了。

斜陽的餘暉把雪凝的背影拉的好長……

這一次一等就是一夜,等青平在開門時就見到女子坐在涼亭中手裏捏著棋子盯著一盤殘局,不似上一次那般慌張。

“王爺如何?”雪凝的視線始終留在棋盤上都沒抬頭的意思。

青平的臉上頓時浮現溫怒之色,冷冷吐出這倆字“未死。”

“我就知道,他這個禍害會遺千年,沒那早死。”雪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想知道的你的事。”雪凝抬起頭凝視著他,“你能解芙殤嗎?”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毒?”青平神情從起初的驚愕變成凝重。一根極細的銅絲瞬間襲上雪凝手腕上。

“與你無關,你隻要告訴我你解得嗎?”

青平悠悠一歎,搖了搖頭,“芙殤是天下奇毒之一,無藥可解。”

“是嗎?”雪凝望著天邊嘴角依舊在淺笑,卻是那般滄桑。轉身朝屋裏走,剛進門就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隻見宮莫塵躺在床上長發散亂撒床上,目光渙散,不斷喘息著,枕頭早已掉落在地。

那俊美的容顏上帶著難得一見的脆弱,好似一個被人遺忘在人間的神,隨時會化羽而去。

“宮莫塵。”雪凝小心翼翼的喊出聲,生怕再大點聲會嚇到他。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他,心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難以言喻的別扭。

雪凝輕步走到床邊,將宮莫塵的頭移到她的腿上,她一手放到宮莫塵胸前一下一下的幫他順氣,一手用絲帕擦拭著宮莫塵臉上的汗。

“娘子。”宮莫塵躺在雪凝懷裏輕喚著她的名字。他第一次發現她的溫柔不是裝的,以往她的笑容是很柔美卻為達心底,可現在她眼裏的關切是真。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雪凝關心的問道。柔荑放在宮莫塵的手腕處,他的脈象已經恢複了。

宮莫塵定定的望著她,伸出手拉住雪凝的柔荑,十指相握。“娘子你想要什麼。”

雪凝淡薄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感傷,“離開,我想離開這是是非非。”

宮莫塵不由握緊她手指,如夜般深邃的雙瞳讓他看不穿他的想法。“我若不放呢?”第十七章:柳家被辱

“那你又有什麼理由讓我留下呢?”雪凝輕笑的反問,在恨中掙紮很痛苦,宮莫塵而你是她殺父仇人之子,她不殺你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若想走天下誰能攔她。

自那天後跟在她身邊的暗衛更多了,雪凝坐著轎子來到柳家大門口,今天是她回門的日子,卻見柳家大門緊閉,是有心避客。

“緋兒去敲門。”雪凝冷冷道。

“小姐。”緋兒作難的敲著大門,金屬撞擊的聲一下下的響起。

“誰呀。”門內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吱啦。”一聲大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半個身子,雙眼掉的吊高,尖嘴猴腮的女子。“夫人說了近日老爺身體抱恙不見客。”

“放肆。”緋兒厲聲嗬斥。“今日是王妃回門還不讓開。”

“王妃。”她眯起三角眼涼涼的瞪著雪凝,不屑的一笑。不過是廢王的妃子有什麼好神奇的,長得在好看有什麼用不過是蕩婦。“夫人說了近日不見客。”說罷就要關門,緋兒氣急一把推開她,那女人狠狠的摔在地上,憤恨的瞪著緋兒。“你給我等著。”放下狠話便跑去叫人了。

“小姐。”

“不必多言,我都知道,今日我倒要看看那女人能翻出什麼花樣來。”雪凝冷冷一哼,甩袖向前廳走去。

夫人?柳傾顏的母親早已過世,這所謂的夫人不過是個小妾,她沒少在柳岩麵前搬弄是非,還好柳岩就她一個女兒,要是那個女人有了孩子,那裏還柳傾顏活的份。

還未到前廳就見到幾十個丫鬟家丁分貝占成兩排,雪凝嘴角一撇,眼神猶如碧水寒潭。好大的架子,入廳便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夫人坐在正廳上,模樣倒是俏麗隻可惜呀那張臉塗滿胭脂水粉,再配上那些金飾,整個上不得台麵粗婦。

“爹爹呢?”

“你爹?你好意思提你爹,你爹不想見你這個逆女。”

“緋兒把東西放著我們走。”雪凝也沒心思跟金巧蘭耗下去了,簡直有失她的身份。

“來人。”金巧蘭喊道,想走她才不會這麼就放過柳傾顏。

一群家丁擋在她們麵前,緋兒將雪凝拉到身後,剛要出手便被雪凝一個眼神止住

“二娘您好大的架子?”雪凝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頓時大廳的氣氛變得格外緊張,眾人在雪凝目光的逼視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都垂著腦袋,恨不得埋到地底下。

“呦!嫌我架子大了,到是你有臉回來,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金巧蘭憤恨的瞪著她,恨不得要扒她的皮。要不是這丫頭頑皮,自己的孩子怎麼會沒了!

雪凝臉一沉,做到一旁。“這些年有二娘在,柳家的臉丟的還少嗎?”

“你……!”金巧蘭怒急指著雪凝,氣的蘭花指輕顫,那臉還真是扭曲到了極點。

“你大膽。”剛在開門的那婦人在金巧蘭身後嚷嚷道。“還不動手。”他們分分舉起手中的木棍,而後想雪凝打去。

“小姐。”緋兒將雪凝抱住生生替她挨了好幾棍。

“你到底想幹什麼?”雪凝不耐煩問道。

“幹什麼?”金巧蘭臉上掛著陰森笑容很是惡毒,“當然是教訓你,身為柳家的大小姐倫德敗壞,為一個男人成了天下第一蕩婦,你知不知道你爹都快被你氣死。真是賤人!柳家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為了男人連家的不顧了。不知廉恥的東西”金巧蘭抬手就給了雪凝一耳光。

雪凝臉色留下五個指痕,心仿如落入一個無底黑洞,無盡地下沉。她穩住身子,這一巴掌徹底打碎了她心底的堅冰,金巧蘭的話句句刺痛她的心,她張著嘴深吸一口氣,冷風如冰刃,瞬間貫穿了她的五髒六腑,割據著那顆涼到無以複加的心。

她用手緊緊地,緊緊地按住痛到窒息的胸口,

前世她同樣為了因男人毀了自己也害了家人。爸媽你們可怪她?氣她?

雪凝咬牙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她知道自己錯了,可現在後悔……晚了……

家沒了……人沒了……

“小姐。”緋兒一愣。她揚唇,笑浮上她的嘴角,自嘲而薄涼,空洞的眼神讓人心疼。這份倔強倒想一個人

“哼。”金巧蘭得意的一哼,那惡毒麵孔的變得分外醜陋。

雪凝揚起下巴是那般的高傲不容侵犯,她的疤還輪不到這個女人來撕,含淚的眼眸深處透著諷刺和悲哀。“那又如何?至少我現在是七王妃,有人疼有人愛。”雪凝冷喝一聲,眼利如刀所到之處皆退避三舍。“讓開!”她僵直了身子,前方沉緩的腳步離開。

金巧蘭的話提醒她前世的她不過一場笑話,那今世呢?她拚命要保護的東西一一離她而去。

這種痛誰有明白?

紅塵一場漫長的塵埃,那她又算什麼?

雪凝隻覺得眼前一暗,糟了,她體內的芙殤發作了,嬌軀瞬間滑落。

“王妃。”就聽到緋兒驚慌失措的喊聲。第十八章:誰為誰淪陷

緋兒急忙把雪凝抬回王府。

“這是怎麼回事?”宮莫塵放下手中的兵書,眼神陰沉的嚇人,連忙走上前從他們的手中接過雪凝,將其抱上床。“傻在這幹嘛?還不過來看看。”宮莫塵沒好氣對青平說道。

“那麼著急做什麼。”青平慢慢悠悠走到床邊為雪凝把脈。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這是……?

她身體內怎麼會有芙殤?奇怪這另一種毒他竟然沒見過。青平立刻扶雪凝坐起為她輸送真氣。

怎麼會這麼奇怪?青平迅速撤掌。

“塵你娶得這個女子還真了不得。”

“什麼意思。”宮莫塵眉頭一撇,“她有什麼不同嗎?”

“她經脈不同與常人,受不了我真氣。”青平悠悠一歎。“她中了芙殤大約有兩日了。她動了怒芙殤發作。”

“芙殤!可惡皇後竟然在她身上下了芙殤。”宮莫塵眸光巨沉,那個老女人竟敢動他的人。

青平作難的搖著手中的折扇。“不止如此,她體內還有另一種,看其脈象這毒在她身上已有十幾年之久,今日芙殤發作才把這種毒引出,我這才發現。”

“是什麼毒?”宮莫塵不動聲色的問道。

“說來慚愧,我也不知。”

“你不知。”宮莫塵一怔,俊顏上難得露出驚愕的表情,“那她……。”宮莫塵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子,心中百味交雜。若連青平都不知道的毒天下就真的無人可解。

青平遺憾的閉目,沉重的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妄下藥,以她現在的身體若萬一藥性相克隻怕……。”

“她何時醒?”宮莫塵撇開頭。

“不知道,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青平惋惜的說道。“塵她真的是柳傾顏嗎?”一個千金小姐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奇毒。

“她還能活多久?”宮莫塵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心底微微一顫。

“從脈象如果那種奇毒不發作,光芙殤半個月。”

修長有力的手幾不可見地顫了一顫,杯中的茶水溢出,濺了幾滴在白色錦衣上,迅速地暈染開來,留下幾道淺淺的濕漬,眉頭輕輕攏了攏,握著杯子的手指尖泛白,那如煙般的氣霧升騰而起在他眼前蒙上輕薄的一層。

這兩日宮莫塵都守在床邊,他垂眸,輕輕執了她的手,手指纖細蒼白。

“媽……我錯了……我不該為了……一個男人傷害你們。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雪凝夢吟聲,每一句都是那般酸楚。“我好恨呀……我恨你……杜羽。”一滴淚從眼角緩緩滑落。

聽到這句話緋兒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躺在床上雪凝,眼神中的關切擔憂如洪水般瀉出。

“杜羽?”宮莫塵美目微眯,全身散發出陰寒的氣息。這個男人又是誰?

“噗”雪凝翻身一口血從喉嚨裏咳出,一滴滴鮮紅血染紅白淨素衣。,濺的地上片片血花,雪凝手指緊攥住胸口衣衫,好痛!痛的她無法呼吸。

那夢好真實,一股鑽心之疼直襲心扉,讓她生生痛醒。

“娘子。”宮莫塵扶住她虛弱的身子,幫她擦著額頭的冷汗,眼中的情緒極為複雜。“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青平。”宮莫塵急忙叫道。

一條細細的銅絲環住雪凝手腕,青平輕撫著銅絲,“這脈象已經平穩,暫時沒事。”

“無礙。”雪凝虛弱的一笑。“王爺不必擔心。”

“王妃你可知自己體內除了芙殤還有另一種奇毒?”青平望著雪凝眼滿是疑慮,這要是在普通人身上至少要昏迷七日,這女人能在三天內醒來,可不簡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