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送死啊!
巴雅爾大急,張口叫他回來,然而王嶽卻置若罔聞,直愣愣往前衝。可是下一刻,巴雅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草匪的尖兵撞倒王嶽之前,他一躍而起,足有數丈之高,落下時已經跨在了草匪的馬頭上,草匪處變不驚,彎刀急旋轉,想要切下王嶽的頭顱,待那彎刀將將要撞上之時,卻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猛地一把抓住!
草匪駭然抬頭,就對上了一雙血色眼瞳!
王嶽的這一雙手死死抓住了對方的雙肩,用力一拉,隻聽撕拉一聲,草匪的血肉之軀竟如同一張薄紙般被撕了開來!
鮮血噴射而出,濺了王嶽一臉,驚的慘嚎中,他用舌頭舔了舔唇邊的血漿,嘴角低低溢出一聲嘶吼,血液香甜的氣息似乎讓他更加興奮。他身後的包袱裏突然散落出無數的紙頁,圍著他不停飛舞回旋,紙麵隱隱流淌著無數光紋,在黑夜中顯得不出的詭異。
下一刻,隻見王嶽從馬頭上跳起,迅若風雷般落向另一匹馬,如法炮製,將另一匹馬上的草匪也撕成了兩半。不過一瞬間,已經有五六名草匪被他送上了西,一時隻聽得咯吱咯吱的撕拉之聲,在暗夜裏讓人心生恐懼。
而隨著他殺的人越來越多,血光彌漫中,圍著他身邊飛舞的紙頁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亮。
這一切幾乎隻生在一瞬間,巴雅爾早就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如鬼似魅的王嶽,癡癡地道:“長生呐,您看到了麼,這是魔鬼啊!”他身後的手下看到這般殺人的場景,震撼無言,有的人已經彎腰嘔吐了起來。
縱是草匪領自恃凶悍,也從未見過如此景象。頓時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順著脊背直入肺腑。
眼看自己這裏尚有人馬,而對方僅有一名單薄少年,草匪領壓製住心頭膽寒,神色一擰,高舉起刀狠聲道:“兄弟們,上!”
著從陣型中間催馬而上,草匪之中以他武功最高,他試圖以自己冠絕草原的武力殺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怪少年。然而刀鋒尚未抵達王嶽麵前,那些飛舞的紙片已經紛紛附著在了他的刀壁上,那些紙片似乎有極強的黏力,草匪領努力揮刀,刀卻變得似有千斤重一般,壓得他差點抬不起手來!
這時王嶽已經跳上了他的馬,草匪領心中大駭,一聲驚呼,聲音中不出的恐慌,下一刻,隻聽得胸骨崩裂之聲響起,他已被生生撕成了兩半!
王嶽此時卻是神智模糊一片,頭痛欲裂,眼中幾欲滴下血來,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都看不清了,隻能隱約感覺有幾道模糊的人影向自己衝來,憑著本能知道那幾人是自己的敵人,胸中似有莫名凶煞之氣乍起,手起手落,一地殘骸。
戰鬥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不多時,所有的草匪都變成了滿地散碎的肉塊。漫血霧中,王嶽站在原地,口中不停地嗬嗬有聲,後背起伏不定,他在劇烈的喘息。
巴雅爾帶著手下慢慢向他靠近,心道:“少年人,你沒事吧?”
王嶽猛地回頭,臉上糊滿了血漿,那雙眼帶著無限殺意掃了過來,血色駭人,他無聲地咧了咧嘴,口中竟已生出了獠牙,巴雅爾被嚇了個半死,下一刻,王嶽的雙手已經抓住了他的雙肩!
“不要……”巴雅爾隻來得及呼出這一句話,便被撕成了兩半!
王嶽心中戾氣彌散,手裏並不停歇,短短幾息之間,漫延的血海中,已無活人。
空中突然一道炸雷,又一道身影出現在王嶽身邊,他本能地反手去抓,卻沒有順利地抓住對方的雙肩,反而卻被人製住了手腕。
“妖孽敢爾!”那人一聲大喝,他身穿靛青布衫,頭挽方巾,留著一綹黑色胡須,正是國子監院長——散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