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的日子就這麼忙碌的過去了。
白日特訓,晚上利用穴道吸收地元氣,再抽出兩個時辰練練重劍。每日都身心俱疲,別的事根本無暇他顧
別,這特訓果然頗有實效。幾日苦練之下,王陽明蹲馬步再也不是負擔,而抓銅錢也毫不費力,身體的反應度與十日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至於朝聞道的棍子,他雖然不能盡數躲開,也已經是十棍中能躲開五棍,偷空子還能反擊一二掌,進步實在不。
三十一晃而過。
終於在第三十日晚間,他苦練之下凝聚的真氣再破關口,九陽神功晉入第三重,而他自己也終於突破了三品之境。
第三十一日,王陽明照常來到演武場,卻現散宜生和朝聞道正在場中等他。王陽明踴躍上前道:“師父啊師父,什麼香風把你吹來了?”
散宜生看他身體健壯靈活,雙眼之中精華閃爍,知道他一月間確實沒有偷懶,於武道一途又有精進,心中頗為滿意,但是麵上還是揶揄道:“聽你大師兄,你還算有些進益,今日過來考較考較你。”
朝聞道笑道:“師弟何止是有所進益,與三十日前已有雲泥之別。”
王陽明謙虛:“這都是大師兄的功勞。”
散宜生卻訓道:“我就是怕你自滿,所以今過來督促督促你。再有一個月,你就要去西北駐防。要知道這可不是去遊山玩水,是要真真正正上戰場廝殺的。胡人兵馬雄壯,武技嫻熟,殺人無算,如果不能用盡十二分的力氣訓練,到時一個閃失,你這條命難保。”
王陽明聽他的嚴重,心中不敢輕忽,趕忙請散宜生教課。
散宜生頓了頓,道:“我聽你大師兄,你如今身體反應已頗為迅捷,內功也已頗厚,這很好。但是想要在戰場之上存活下來,這些本事還不夠。什麼時候能將你大師兄的棍子全數避開,什麼時候特訓才算成功。”
王陽明悶著頭不想話:“大師兄的棍子神妙難測,弟子覺得能躲開一半棍子已經是極限,十年之內如果能達到全數避開的程度,我都覺得自己是成功了。”
散宜生大怒道:“你這子忒沒誌氣!習武之人,講究的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你還沒成功,就先打了退堂鼓,如何能成功?你這木頭腦袋,我讓你避開你大師兄的棍子,沒讓你隻用閃避。你大師兄道法萬千,早已融會貫通,你就是再練十年,想要隻憑閃避就不挨他一棍,那也是妄想,就是我,想要全數閃開他的棍棒,也要出七分力才行。”
王陽明訝然道:“可是一個月前,不是你讓我閃開大師兄的棍棒嗎?”
散宜生被這愣子氣的一頭火,敲他腦門道:“我隻讓你避開你大師兄的棍子,卻沒限定你要如何閃避。難道你不會搶攻,逼得他無法出棍?”
王陽明被他的敲得腦袋一點一點,氣急罵道:“你的輕巧!大師兄武功通玄,身法快絕,我怎麼能搶得他的上風,逼得他出不了棍!你這不是空口白話的誆我麼!”
朝聞道見這一老一少吵得熱鬧,笑著無奈搖頭。他自進入國子監,一直覺得院長是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性子,不想自從師弟來了之後,院長這幾日的脾氣倒比過往十幾年都多。師弟也真是厲害,敢麵對麵的跟散院長吵架。
散宜生可懶得跟他鬥嘴,道:“攻敵之所必救,敵就不得不救,到時哪裏還有空攻你?”
王陽明有如醍醐灌頂,似乎抓住了什麼明悟,一時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話。散宜生容他想了一會兒,才道:“怎樣,想明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