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霸先等人也看得心驚,呂奉先暗想,自己當日得這劍譜之時,打死也想不到師弟居然能憑借這劍譜練成如此恐怖的劍法。王盼盼則暗暗吐了吐舌頭,心道以後倘若有人惹得師弟不高興,這一劍過去誰能留個全屍?
那些軍士見王陽明劍法厲害,都來圍他,倒把蘇沐扔在一邊不管,蘇沐隻與領頭的那個軍士纏鬥,壓力頓時去了大半。王陽明卻在幾十人的圍攻中行若無事,坐在馬上橫劈豎砍,沒人能接得了他一招半式,不過一頓飯功夫,幾十個軍士早已被打翻在地。這邊陳霸先等幾人好整以暇,看著王陽明賣弄功夫。
這時,蘇沐也一劍橫在了那領頭軍士的脖子上,那人不敢再動,喘息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不怕觸犯王法嗎?”
王陽明心想,這時候應該立刻中規中矩地答上一句“王法,老子便是王法”才算應景,隻可惜自行這一行七人都是自命俠義之士,萬萬不出這句話來。
卻聽蘇沐答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都是京都國子監的學生,奉皇命來西北參軍,不想還沒到駐地就見著你這種殘害百姓的敗類。我也不與你囉嗦,把這些人都放了,你自己回長官那裏領罪認錯去,如若以後再犯,我尋到你立刻用這把劍讓你了賬!”
那軍士哪裏還敢再廢話,命手下釋放了眾人,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那些平民見獲救,就來齊齊跪在七人馬前,拜謝不止。七人趕忙下馬攙扶,陳霸先道:“你們不要在此浪費時間了,我們能救你們這一次,卻不一定能救你們下一次,我看你們還是趕緊逃難去吧。”
蘇沐皺眉道:“卻讓他們哪裏逃去呢?”
陳霸先也不知該怎麼辦,王陽明思慮一番,卻道:“子腳下,想必這種醃臢事少一些,我看他們還是去長安城的好。長安城居民萬戶,他們隨便做些什麼生意也能養活自己了。”
百姓中有個老者,上前謝恩後道:“老朽在長安城中有一門親戚,我就引了這些鄉親去投那親戚,我們在長安城過活,但凡有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也強過現在甚多了。”
當下一眾百姓徑投東方而去,蘇沐見他們身上大多有傷,又無盤纏幹糧,便將自己帶的傷藥和銀子分了他們一些,又引得眾人千恩萬謝。王陽明在一旁打趣道:“蘇大姐真是菩薩心腸,菩薩手段。”
蘇沐卻憂心忡忡:“我以前在江南,後來在長安,隻知道下承平已久,百姓安居樂業,從來沒想到原來出了長安便是這等景象。這樣下去,我大夏的下還談什麼江山永固。”
七人各自不言,默默上馬繼續西行。彼時殘陽如血,將眾人的影子長長地投射在地上。
眾人當晚又覓地歇了一晚,第二上馬前行,在中午時分到達了此行終點,人稱西域第一雄關的嘉峪關。幾人進去遞了軍部出具的投軍令,驗明了正身,當下有士兵引著他們前往軍樞處報到。
軍樞處原本隻有個值班的兵在,見了幾人投軍令,知道七人都是皇帝下旨親封的陪戎副尉,官職尚在自己的上司之上,趕忙派人去請軍樞處的主管。不一會,便見一員文質彬彬的軍人走了進來,向幾人抱拳道:“幾位國子監的精英才子,鄙人是軍樞處主管,陪戎校尉遊坦之,恭候多日了。”
眾人紛紛與他見禮,原來這陪戎校尉是七品正職,比王陽明他們的陪戎副尉要高一個級別。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人主管嘉峪關的人事調動,眾人不敢對他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