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蹈海,下第一輕功。
乘長風蹈萬裏海,聽著似乎是神仙的手段,然而真的有一門武功,人練成之後可以狂奔千裏之遙,縱躍幾十丈之高,成為神仙一樣牛逼的存在。這門武功,就是乘風蹈海。
王陽明起練乘風蹈海沒多久,就已經練成了。
因為這門輕功,練起來實在是沒什麼難度,它隻要求兩個條件,第一,內力足夠深厚,可以支撐千裏跋涉的消耗,第二,對內力的運使足夠自如,可以生出常人難以生的力量。除此之外,乘風蹈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有一點很特別。
乘風蹈海對於內力的消耗,實在不是一般的快。
王陽明如今已是八品,九陽神功又最耐久戰,他算的是內力十分深厚之輩,然而他展開乘風蹈海的輕功不過奔跑了半柱香時間,內力就已經消耗近半。當然,這門輕功的神妙之處仍然讓他難以相信,這半柱香的功夫,他跑了百裏遠近。
散宜生看著滿頭大汗的王陽明,輕笑道:“如何?這功夫可還令你滿意?”
王陽明擦擦頭上的汗水,苦悶道:“這功夫固然跑的極快,用來趕路真是再神不過,可是不過百裏遠近,我內力就已經消耗近半。這消耗也太大了些。”
散宜生輕輕搖頭,坦誠道:“倘若不是這般消耗,也沒有這麼快的度。要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其實以內力深厚程度而論,王陽明遠還沒有達到修煉乘風蹈海所需要的條件。想要做到朝聞道那樣奔襲千裏而行若無事,無論如何都需要突破九品的實力才行。但是散宜生見明年開春,大戰將起,屆時王陽明在西北軍中勢必會迎來更多凶險的廝殺,倘若真的遇上打不過的境地,憑借乘風蹈海的度逃跑就成了一樣保命的手段。
雖然以他目下的功力,跑出五百裏就氣力耗盡了,但五百裏也足以讓他脫離險境,這才是散宜生要著急傳授王陽明乘風蹈海的真正原因。
隻是乘風蹈海對身體消耗甚巨,散宜生慎之又慎地交代王陽明,一旦動乘風蹈海,必須時刻關注自己的身體情況,倘若一旦出現氣力不支,必須立刻停止,否則乘風蹈海持續消耗自己的體力和內力,一旦耗竭,身體勢必油盡燈枯,甚至有性命之憂。
王陽明見散宜生如此鄭重,比之當年傳授他八門遁甲之時的謹慎不遑多讓,趕忙躬身應下。
待他回複了氣力,散宜生又傳他八門遁甲第六門的開門方法。第六門喚作景門,開啟此門之後普通人的**已經難以承受,將會瞬間被體內湧出的潛力燒成飛灰。但是對於王陽明來卻行若無事,概因他自穿越以來,先受散宜生的封邪法印鍛造骨骼,再受九陽神功滋養髒腑,又得蘇沐饋贈的彙靈散之助,加之每日拚命鍛體,在山河地理圖中又受了萬斤瀑布半年的錘煉,早就練成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身體素質。新近又得老子與吳己辛聯合重塑**,使他終於成就了金剛不壞之身,盡皆承受得住。
但是八門遁甲對身體是全方位的消耗,**的負擔隻是一部分,倘若王陽明執迷於八門遁甲所帶來的威力,一意強開第六門,**還未崩潰,隻怕意誌已經崩潰,一樣是個死的下場。
這讓王陽明更加深入地明白了武學中的道理,任何武功都是有負擔的,沒有最強的武功,隻有最強的人。他的八門遁甲,與散宜生的八門遁甲,其中差距根本不可以道理計。
傳功既畢,已沒有時間耽擱。啟程回西北的時候終於到了。
盛夏時分,驕陽似火,長安城外的官道上,被太陽炙烤的土路揚起陣陣塵土,長長一隊人馬正在緩緩前行。
王陽明騎馬走在最前麵,將柳條編的遮陽帽稍微往下拉了拉,遮住眼睛,心想這西北之地的太陽真是要命。碧落給自己編的這頂帽子雖然帶來些許清涼之意,卻終究還是不能完全免除燥熱之感。
他側身回望,長安城門已遙不可見。身後跟著的就是正二品輔國大將軍、統轄西北七省防務總帥、西北軍最高軍事長官,伯顏。
伯顏見王陽明回望,以為有什麼事情,看了他一眼,王陽明衝他笑笑:“大帥不熱嗎?”
如此酷熱的氣,伯顏仍然穿著戎裝,全身披掛一絲不苟,看來官職高了以後,對形象也分外注意起來,往常伯顏行軍多穿便裝,今日卻穿著戎裝上路,自然熱的滿頭大汗。
伯顏哪裏曉得王陽明的心思,還當他關心自己,一邊拿手扇著並不存在的涼風,一邊對王陽明道:“熱啊,熱也沒轍,又沒人給我編個柳條帽子來戴一戴。”
王陽明看他頭上頂著的銀光鋥亮的大頭盔,心想就是給你編個柳條帽子你也戴不上啊,他不理伯顏,往他身後看去,身後跟著一輛馬車,裏麵坐的是碧落、蘇沐和沈青黛,間或有少女的笑聲自馬車中傳出,聲音仿佛銀鈴一般悅耳動聽,不知道這三個美女正在聊什麼。
越過馬車,和馬車身後的國子監幾位親傳弟子,就是長長的馬隊了。王陽明看著馬隊中正在行軍的人們,眼中閃過一抹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