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仰長嘯,嘯聲中充溢著磅礴的真氣,這些真氣在他身周形成一股無形的屏障,居然將王陽明阻在外麵。

八門遁甲能讓人的度越生理極限,實在是無法防禦的武功。這人於頃刻之間想出這樣的防禦手段,明他有無比豐富的戰鬥經驗。

但是這又怎麼能攔得住勢若瘋虎的王陽明?

他見自己不能進入屏障之中,將自己的全身氣力集中在右拳上,頃刻之間對著屏障的某處轟擊了五六千拳。也難為他在如此快的度下居然分毫不差地將自己的力量全數精準地轟擊在一個點上。

屏障雖然堅固,奈何王陽明隻攻其一點,孫子兵法有雲:我專為十,敵分為一,是以十攻一。則敵人備前而後寡,備後而前寡,無所不備,而無所不寡。

一聲炸裂響起,那人的屏障終於被王陽明轟開了一個缺口。下一刻,他長驅直入,雙手環抱住那人身軀,忽地一聲全力縱躍,帶著那人躍上高空。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大叫道:“你學會了血蓮花!”

王陽明不搭理他,在空中將頭腳轉了個個兒,變成頭下腳上,那人被他雙手縛住,無法動彈,也跟著一起倒立過來,王陽明忽然將身體急旋轉,帶起一陣旋風,與那人一同自高空落下,狠狠地砸向地麵!

二人的頭部將將要撞到地麵之前,他卻忽地鬆手,躍開一邊,那人卻止不住之前的慣性,以頭觸地,深深地砸出一個大坑,自膝蓋以上,全數沒入地麵。

那人的身上暴起一陣響聲,下一刻,無數鮮血從他全身三萬六千毛孔呼呼湧出,流淌在地麵上,形成一朵詭異的蓮花形狀。

王陽明收了八門遁甲,半跪在原地大口喘氣,斷斷續續道:“血蓮花……你連這個都知道……你跟師父到底是有過什麼糾葛……”

血蓮花,八門遁甲開啟第六門景門之後才能解鎖的強大技能,散宜生教給王陽明的最新絕學。將雙手牢牢縛住敵人,自高空下落,憑借急的旋轉令對手的頭顱砸開地麵,對手落地之後,全身血液仍在隨著慣性高旋轉,流出體表後會漸漸散成一朵盛開的蓮花。

血蓮花之下,從來不留活口。

眾人見那人剛才站起之後,本來以為那人會與王陽明繼續苦戰,不想王陽明居然施展出血蓮花這樣霸道絕倫的手段,頃刻之間將那人秒殺,這真稱得上是驚反轉。蘇沐兀自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但是她觸手所及,那結界已經消失無蹤,明那人至少也已經是重傷,這是鐵一般的證據,由不得她不信。

但是謹慎起見,她還是上前去查看那人情況。王陽明喘息定了,對她道:“不用看了,即便宗師級別,受了我這一記血蓮花也必死無疑。這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蘇沐見那人全身血液已經流盡,骨骼盡數斷裂如齏粉,這才信了王陽明的話。眾人都有些驚魂未定,王陽明卻想,這人已死,想問他到底跟散宜生有什麼恩怨已經是不可能。看他滿身傷疤,又在這西域精絕國中擔任聖寺守衛,對散宜生又是不可抑製的仇恨,莫非這一切都和散宜生有什麼關係?好在師父就在國子監中,以後有機會了再問問師父或許會有收獲。

幾人不再耽擱,抬起熊羆火往九樓趕去,此時樓下的士兵已經架起雲梯登上八樓,一個趕在最前麵的士兵剛剛冒出個頭,卻被陳霸先一記重腳過去,眼見頸骨斷折不活。後麵的士兵攻勢稍微緩了一緩,陳霸先和呂奉先合力將那雲梯提起一段,猛地下砸,這二人氣力恐怖,那雲梯節節碎裂,帶得那些士兵跌下樓去,摔得七葷八素。

幾人懶的理這些士兵,順著八層的樓梯上得九樓,周圍靜悄悄地毫無聲息。然而八層已經有九品高手守衛,九層勢必更加恐怖,幾人不敢大意,相互扶持著緩緩前行。

忽然一股黑氣自不知何處而來,迅雷不及掩耳地撲向走在最前麵的顧惜風。顧惜風靈覺不敏,未曾覺那股黑氣,王陽明卻自從上來九樓就開啟神明之眼,全力探查周圍情況,他猛地感覺到那股黑氣,來不及出言示警,隻好立即自身後拔出風林火山刀,運起火貪一刀的內勁就往那黑氣劈去。

顧惜風不知王陽明為何突然對自己拔刀相向,但是他心底無比相信王陽明,因此隻是站立不動。果然王陽明的刀繞過他的身前,準確地劈在那黑氣身上,火貪內勁全力動,頃刻之間將那黑氣燒的幹幹淨淨。

顧惜風這才覺居然有股黑氣偷襲自己,環顧四周大喝道:“何方妖人,現身受死!”

黑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接著走出一個人來,這人身形瘦削,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楚容貌,顯得十分詭異。

王陽明心中一動,喝道:“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