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術自從與王陽明認識之後,一直著意與他交好,目的是學習王陽明所擅長的陣法,王陽明心中揣測兀術定是用陣法苦苦操練花剌子模軍隊,使其戰鬥方式有了質的飛躍。
花剌子模人既然已動,伯顏自然不能再閑著。他見全軍已經休整多日,留下兩萬軍隊鎮守且末,防備姑羌人的進攻,此外還有一萬軍隊駐守精絕,他則率著剩下的七萬軍隊開拔,向且末西邊的於闐浩浩蕩蕩而去。
大軍剛抵達於闐國境邊上,於闐國王已經得到消息,帶領全國文武出境受降,伯顏倒是沒想到這國王這麼幹脆利落地就降了,一時間還有些措手不及。
那國王卻是個精乖的,他眼見大夏軍勢甚重,於闐國力孱弱,根本比不上精絕,精絕國尚且滅的如此幹脆,他何必以卵擊石?現在主動歸降,或許還能換得下輩子的平安。
伯顏命國王將全**隊解散,都去大夏南邊修築防備楚人的建築工事,國王本人仍舊是於闐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但是於闐國卻須改王國為侯國,歸附大夏,國內實行議會製改革,國王從此再無實權。那國王是個軟弱的,對於伯顏的條件統統接受。
就在這順風順水的時候,卻出了一點意外。
於闐歸降之時,全國兵力解散,東西南北都再無邊防軍鎮守,大夏自東邊攻來,重心自然在於闐的東邊國境,攻下都城之後,還未來得及將夏兵的觸角蔓延到於闐全國各地,卻忽然收到了於闐北邊國境被外敵侵犯的消息。
伯顏即命斥候營迅打探情況,不日即得回報,率兵犯於闐北境的,竟然是一向與於闐交好的車遲國。這車遲國的國力比於闐要強很多,與精絕差相仿佛,但也從來沒有如此大舉侵略於闐。斥候營回報,車遲國派出了兩萬軍馬,一路沿於闐北境長驅直入,因為於闐的全境軍隊都已經解散,這些車遲人如入無人之境,三日內就占領了於闐近一千平方公裏的土地,並且在此安營紮寨,明顯是不走了的意思。
伯顏聞言,一聲冷哼,怒道:“我大夏軍威無兩,這的車遲國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看來是沒把我夏人放在眼裏。定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王陽明聽這個消息,趕忙來找伯顏彙報,道:“大帥有所不知,那車遲國如今當政的是攝政王阿裏海牙,當年張騫大人帶領我們通西域的時候,曾與阿裏海牙結下深厚交情,此人很識實務,斷不會輕易做這樣冒犯大夏虎威的事情。”
伯顏反問:“那他現在這做法,是什麼意思?”
王陽明無言,他確實不知道阿裏海牙存的是什麼心思。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因為阿裏海牙派來了使臣。
伯顏在中軍帳中會見了那使臣,使臣十分恭謹,在伯顏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但還是口齒伶俐地明了自己的來由:“我國國王聽聞大夏皇帝兵西域,立即決定出兵相助。兩國是兄弟之國,車遲願盡全力協助大夏掃平西域諸國。因此我王派兩萬兵馬自北麵打入於闐,為的是替大夏分擔壓力。”
伯顏聞言,氣得幾乎笑出聲來,調息半晌才喘允了氣息,冷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使臣。我大夏重兵壓境,於闐國王立刻決定出城受降,局勢已是塵埃落定。你車遲國在這個時候出兵,擺明了是要來分一杯羹,居然還敢是來幫忙?既然要幫忙,我大夏打精絕的時候,你們去哪裏了?”
使臣神態依舊恭謹,言語上卻絲毫沒落了下風:“車遲國力不厚,難以長途奔襲。大夏打精絕的時候,是出其不意,我們沒來得及相助,打且末的時候,中間隔著一個精絕,我們也無法插手,直到你們來打於闐的時候,我們這才有機會伸出援手。將軍放心,將軍下一個打尉犁,我們也一定會幫忙。”
伯顏有心要羞辱這使臣,沒好氣道:“尉犁我們自然要打,但是卻不用你們幫忙,怕你們借著幫忙的名義,先去占了尉犁一半領土。不要再狡辯了,回去告訴你的娃娃國王,我伯顏一月之內必定將他釘在於闐的兩萬兵馬盡數吃掉,讓他早做準備,勿謂言之不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