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望著我，表情淡定。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她的模樣。
約莫五十多歲，臉色黑紅，身材微胖其貌不揚。
可眼神很犀利，犀利道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所以，是你？”我眯起眼睛，“是你故意放這些禿鷲，去警局破壞屍體的？”
婦女還沒有開口，之前的那個女孩突然衝出院門。
她衝向婦女大喊大叫，被婦女眼疾手快的拽住。
可女孩十分的抵觸，對著婦女又抓又撓。
“放開我！救命！救命！”女孩尖叫，“放開我！”
“她是我女兒！”婦女眼神暗淡，“叫苗嶺！”
女兒？
眉眼間，是有幾分相像。
“為什麼要和我解釋？”我微微皺眉。
“能找到這裏的人，就是我要等的人！”婦女揚唇，“所以沒有什麼好繼續隱瞞的，畢竟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我是她要等的人？
“你……”我欲言又止。
難道，又是母親安排的？
“進去坐吧！”婦女突然開口。
說完，便扶著苗嶺往院子走去。
沒有多想，我緊跟其後。
到了院子的門口，這才發現裏麵放著很多簡易的窩棚。
看起來，該是禿鷲的窩。
在院長的角落，有一顆歪脖子樹。
樹的根部係著一條鐵鏈子，很粗很長的那種。
將苗嶺扶過去之後，婦女麻溜的將另外一頭鎖在了她的小腿上。
而苗嶺呆呆的站著，也不掙紮，隻是直勾勾的望著地麵。
拿來一張凳子，扶著苗嶺坐下之後，婦女走到我的跟前。
“我喜歡動物尤其是禿鷲，因為它們比人還要有靈性！至少你真心相待，它們永遠不會背叛！”婦女突然開口。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讓我擰緊眉頭。
也沒有做聲，倒是婦女走到了旁邊的窩棚。
在裏麵摸了摸摸出一枚鳥蛋，至寶一樣的捧在手心。
“這些禿鷲在出殼之後，我便親自去喂它們！一開始，殺了雞鴨讓它們自然腐爛。可等禿鷲越來越大，就開始用屍體喂養了！”說到這裏，婦女望向我。“這些慌墳，總算是物盡其用了！”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我緩緩吐出一口氣道。
“為什麼讓這些禿鷲，飛去警局吃屍體？”我盯住婦女的眼睛。
婦女低頭，卻笑出了聲音。“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我，根本等不了！”
話畢，婦女突然起身直勾勾的望著我。
這麼一個舉動，讓天空中突然想起一聲呼嘯。
下意識的仰頭望去，我看到一隻禿鷲正氣勢洶洶的撲向我。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尖利的嘴巴便刺進了我的皮肉。
……
“啊！”痛呼一聲，右手的撲打。
等再抬起頭的時候，卻見一隻與我身材差不多大小的鷹正用嘴撕扯我的胳膊。
每一下，都鮮血飛濺。
已然破爛的衣服上，皮開肉綻。
急忙環顧四周，我這才發現自己正貼在懸崖峭壁之上。
唯獨那隻左手，正摳著一塊岩石。
而我的身下，是煙霧繚繞的萬丈深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