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
牢房內的獄卒就飛快的放開慕夫人準備逃出去,可惜他的步伐再快也比不上易蕭的步伐,提著長劍的易蕭手腕反轉之間就把刀劍架在了獄卒脖子上,然後吩咐侍衛,“把他捆起來,放到裏麵,你們便下去吧。”
宮裏的侍衛動作都很快,三兩下就把冒充的獄卒捆起來放到了牢房內,侍衛便離開了。
“二夫人剛才感覺如何?”慕夕苒手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踱著步子走進牢房內,氣質泠然的坐到木椅上,戲謔的看著二夫人。
二夫人好不容易才把逼進嘴裏的米飯全部吐出來,有幾分狼狽的看著慕夕苒,“你要做什麼?慕夕苒,你難道要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的不是我,反而是楚洛!”慕夕苒的聲音柔而緩,最後兩個字還微帶迷離之氣的尾音,直直望向二夫人的眼眸裏,“是你的幕後之人,楚洛。”
“你胡說!不可能,他怎麼會派人毒殺我。”慕夫人合住自己因為驚恐而半張著的嘴巴,轉而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夕苒,“一定是你故意派人想要毒死我,是你!”
慕夕苒輕輕一笑,那笑聲不算琳琅,聽來卻偏帶一些可笑,“二夫人竟然是這般糊塗之人。那就讓你好好看看,倒是誰想要致你於死地。”
提起裙擺一步步走到被捆著的獄卒身旁,腳尖一提,把獄卒的衣擺踢開,就露出那楚府的令牌,“二夫人可認得這是楚府令牌?”
二夫人斜睨了一眼,不過還是嘴硬道,“或許就是你故意做了一個楚府的令牌,來哄騙我罷了。我怎能相信你說的話。”
“我知道是楚洛要你拿著那株鈴蘭送給蘇夫人的,今日你也知道了楚洛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蘇府背上傷害賢妃的罪名。而你可又知道,楚洛這麼做是為了報複蘇林華給施家四老爺判死刑。你又可知道,楚洛這麼做是已經放棄能夠為他利用的慕念青。”慕夕苒沿著牢房走了一圈,繼續說道,
“因為慕念青清白已毀,又愚蠢之極。所以楚洛便要你去送那株鈴蘭,就是做好想要除掉你的準備,讓你攤上殺害賢妃的罪名。”
二夫人嬌美的臉上還是不自然透出了青白,“你這般巧言令色,我怎麼會相信你說的話。”
慕夕苒也不著急,輕吟淺笑道:“二夫人可以仔細想想,蘇夫人既然拿不出證據證明慕夫人送了一盆鈴蘭,那二夫人也就無法證明自己當時沒有送蘇夫人鈴蘭。既然二夫人也無法拿出證據,那以蘇府的勢力,想要反陷害二夫人簡直是在容易不過了。”
直到此時,二夫人才真正的把慕夕苒的話聽了進去,不過因為與慕夕苒過往的恩怨,還是讓她遲疑道,“楚洛答應隻要我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送鈴蘭,就會救我出去。”
“對啊,楚洛可以先哄騙你這麼說,等你被關進牢中,他派出殺手把你殺掉。而做出你自殺的假象,明日隻怕是殺害賢妃的罪責全部都是由慕府承擔,而你早已步入黃泉。”慕夕苒站的有些累了,便又坐下來,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麵,
“二夫人再想想,殺害賢妃,對於已經有了太子的蘇府完全沒有必要,而對於慕府,殺害賢妃將有利用婉昭儀。二夫人覺得,我說的可對?”
慕夕苒的一番話,讓二夫人原本在心底認定的事實在一點點的瓦解,一時頹廢的她坐到木床上,慢慢的想著如今的局勢,才發現慕夕苒說的確實是實話,讓她不得不相信。
過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二夫人才抬起眸子來,“不知道二姑娘今夜來與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意?”
從小就生活在都城這紛繁複雜的環境裏,二夫人早就明白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二夫人難得聰明一次,夕苒要的很簡單,就是讓二夫人實話實說,說出是楚洛威脅夫人,要夫人把鈴蘭送給蘇夫人。這樣就行了。”慕夕苒一歪頭,嘴角露出如清風般的笑容。
“不可能。如果我這麼說,楚洛定會對付慕府。”二夫人下意識的就矢口否認掉了。
慕夕苒瞟了瞟站在牢房外不遠處的易蕭,聲音一轉漠然,“我可以給二夫人一晚上的時間,讓二夫人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說完緩步要準備走出牢房,隻是剛踏出牢房外的一腳頓下來,她想是忘了什麼一樣,又突然回過頭來,
“哦,我就忘了告訴二夫人。楚家怕是得意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