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定的。”陸習也扶起了望西的另一邊。
既然遇見了,望西也就不再亂猜而是直接問道:“你這次回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還回美國嗎?”
思北表麵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暗暗地認真聽著他們的談話。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控製的很好,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情緒還是那樣不堪一擊。
“這家醫院的院長是我大學室友洛謹謙的父親,前一陣子神經外科的主治醫生被挖走了,所以我就回來幫他一個忙。”陸習說,這是他對所有人的解釋,冠冕堂皇。
洛謹謙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思北想起那個似乎也有幾麵之緣的男子,僅有的時候,都是在一遍調笑自己與陸習的關係。而陸習從不承認也不反駁,隻是微微一笑地抓住他的痛處,輕描淡寫地說些擦邊的話讓他乖乖閉嘴。
那時候的她還小,覺得陸習這樣的風度簡直迷人極了,於是越發死心塌地的癡迷著他。
八年過去之後,她才發現,這樣的風度是他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而自己從未走進過他的內心。
“那還回美國嗎?”望西又問了一遍。
“這個說不好,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能夠預料的。”
陸習淡淡地回答,眼神不經意地飄到思北的身上,八年的時間讓她越來越美麗,而眉眼間依稀可見當初單純的執著。
出租車司機的話又一次回響在他腦中--聽說過幾天就訂婚了。
話鋒就隨著思緒突兀地轉到思北身上:“小北怎麼不說話?”
“你和小西姐是老同學,我自然插不上嘴的,在一邊聽著也覺得有挺意思。”思北沉著的應答,語氣客氣地恰到好處。
陸習聽了又笑著對望西說:“你看,咱們家小北終於長大了,終於能夠安安靜靜地在一邊聽人說話了。”
許多年前的思北,隻要陸習在身邊,是怎樣也不會安靜地放任他和別人聊得如此開心的。
“你們有七八年沒見過了吧,你不知道,這些年小北幾乎變了一個人一樣。”望西憂心地說。
曾幾何時,她的妹妹思北也是個抬著頭真誠的笑容永遠掛在臉上的小姑娘,可不像現在笑容隻是一種習慣的偽裝,讓人無法從中辨別真偽。
陸習說著,也是那般淡淡的笑容:“這應該是長大了吧。”
“那是當然,我們這麼多年沒見,再不長大還要跑到你懷裏撒嬌不成?”思北開玩笑般地回答,試圖從陸習臉上捕捉出一絲絲的不快。
自然,這個企圖以失敗告終。陸習就像表情被刻在臉上一般地沒有絲毫動容,而是點點頭回答道:“你要是願意,我也不介意。”
從四樓下到一樓的時間很短,沒有太多寒暄的空間,陸習卻一反常態地隨著兩個人向醫院門口走去。
“聽說,你要結婚了?”臨別時陸習終於還是忍不住地發問。
“結婚?”思北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十分自然地疑惑反駁,“你聽誰說的?還沒到那個程度。”
話說出口思北自己也嚇了一跳,她自己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多此一舉地反駁,其實訂婚和結婚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