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田田嚎啕大哭。嚴肅和althea都沒有阻止和安慰她,他們知道她現在需要盡情的發泄。

隨後的日子在漫長的冬季一天天走過,記憶也在一次次的催眠治療中痛苦的剝析出來,田田逐漸康複。

康複後的田田臉色蒼白,神情悲傷而淡漠,經常很久不說一句話,卻對每個人有禮有節。

她總是很規矩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拒絕嚴肅再給她脫衣服洗澡,拒絕再嚴肅為她做一切私人事情。並且每天很早起床,打掃衛生,洗碗,做飯。

“我不需要傭人。”嚴肅每次看到她做這些工作時阻止道,現在的田田陌生的讓人難以靠近,嚴肅除了心裏難過,不知有什麼辦法改變現在的田田。

田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得回到房間看著屋子的某個角落繼續發呆。

嚴肅依然每天給她做飯,開著車帶著她兜風散心。他不知如何安慰她,他也知道現在對田田來說任何安慰性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田田看著一切美景,眼底盡是無盡的悲哀,一語不發,心冷如死灰。

田田就那麼每天靜靜的坐在落地窗前,臉色蒼白,神情悲傷而淡漠,經常很久不說一句話。

嚴肅曾試圖引開她的注意力,逗她,惹她,嘲諷她,還是討好她,她都回以淡淡的微笑,然後繼續看著窗外。

也許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竟然沒有了眼淚。

嚴肅看著她把一切都隔絕在外,近在眼前,卻仿佛遠在天邊。他已看不清摸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她已不是以前的田田了。

嚴肅很痛心,也很後悔,心中痛罵althea非讓田田治療。可是嚴肅心裏也很清楚,althea做的對,田田的人生隻有她一個人才能走下去,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半個月後,嚴肅帶著清瘦蒼白如紙片人的田田重新回到了a市,這個曾讓她愛過恨過的城市。

在田田的要求下,嚴肅幫田田找到了張淑蘭,她是田田在這個世上唯一還算是親人的阿姨。

“張姨,我媽媽為什麼要自殺?”田田雙眼空洞,聲音冷如寒霜。

她為了母親忍辱負重在趙家,當一切快要結束時,而母親卻選擇拋棄她,拋棄希望,讓她怎能不怨恨。

麵對田田的冷漠悲傷,張淑蘭忍不住痛苦流泣。“田田,你媽是為了讓你早日脫離苦海,才離開這個世界的,她不想再脫累你了,你不要怪她。”田田眼珠動了動,麵無表情的麵孔有了裂痕,“張姨,媽媽是我間接害死的,對不對!”

張淑蘭悲傷的搖搖頭,“田田,你媽媽這麼做是為了讓你活得更好,如果你為此責備自己,你媽地下會不安心的。”張淑蘭頓了頓接著說,“你應該知道的,你媽媽這一輩子的希望就是你。孩子,從現在開始,你要為了你媽,你自己好好活著。”

田田終於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自清醒過來,她心裏就是一直是怨恨的,恨趙家負她,恨林天愛害她,恨媽媽拋棄她,現在她才了解媽媽的拋棄也是對她的一種愛。

嚴肅將手帕遞給田田,“悲傷和沉痛要適合而止,不要一直沉膩其中,因為你媽媽不會因此而複活過來。而你必須學會堅強,學會站起來,然後再往前走。”

張淑蘭有些訝然的看著嚴肅,他的這番話冰冷的基乎沒有人情味,但是仔細想想說得的確有道理。

田田現在必須邁出這個坎,才能迎接以後的人生。

張淑蘭忍著淚對一直不停抽噎的田田說,“你媽生前住的房子,我已找人重建好了,咱不能再麻煩嚴老板了,你搬回來住吧。”

還不等田田點頭,就被嚴肅打住,“張姨,麻煩你了,不過田田還是住我那比較方便。”

嚴肅的口氣雖然客氣,卻容不得別人反駁。

張淑蘭驚愕了一下,還是高興的點了點頭,像嚴肅這樣成功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如此討好照顧田田,然而他卻對田田如此保護,以後發生什麼不能確定,但是現在能讓田田躲避風雨的港灣就是他。也許田田以後的幸福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