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回去,想要什麼禮物?”他在電話中問。

田田呐呐道,“那還需要回報嗎?”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笑了起來,“如果你想給,我來者不拒。”

田田的臉漲紅起來,“那你給我帶個巫毒娃娃吧。”

“你要那玩意幹什麼?”

“詛咒。”她老實回答。

那端的人沒再說話,已掛斷電話。

雖是黃昏時分天已偏黑,加班的人陸續走了出來。

嚴肅一個急刹車在嚴式大廈停下,看了看時間確定她還沒有出來,因為他剛剛打完電話知道她在加班。沒等多久就看到了田田從台階上走下來,十天不到,她瘦了一點點,她微低著頭,步子慢吞吞的,正值臘月竟然隻穿著工作裝。

嚴肅眉頭緊鄒,這傻妞把他的話隻當耳邊風。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重而溫暖的大衣,田田猝然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有點定定地看著他,仿佛受了什麼驚嚇。

“你這傻樣被人迷暈拐賣了都不知道。”他看似相當不悅。

田田回過神,嘴角上彎,笑盈盈的說:“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嚴肅沒直接回答她,把她帶上車,凝視著她蒼白的麵色,“劉嫂沒有給你做飯嗎?怎麼瘦這麼多?”

“我有瘦了嗎?”田田頗為欣喜道,女孩子最喜歡別人見麵第一句話就是誇她苗條,結果遭到嚴肅一個重重地白眼。

“哼,那還不是因為你這資本家壓迫的,每天要做那麼多工作能不瘦嘛。”田田嘟嚷著。

“原來是我虐待的。”他好笑的摸摸她的臉。

她如小貓般在他掌心蹭了蹭,他溫暖的手讓她覺得很安心。

從幾何時這麼依賴他,她也不記得了,但是有他在身旁竟奇異的安心。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她又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怕回來晚了,家裏多了一個巫師。”遇到紅燈,他將車子停下看著她,“你要那玩意兒不會是用來詛咒我吧?”他的表情很認真。

“呃?”田田愕然,他不提她都忘了這回事,原來自己在某種時刻也是惡毒的。

交通燈變了顏色,嚴肅起動了車子,誰也沒有再說話。

田田慵懶的靠在皮椅上,車子裏暖氣讓人睡意朦朧,田田努力睜著打架的眼皮,看著專心開車的嚴肅,不得不承認他的側臉真好看,神情專注,冷峻奪目。

四周的天色慢慢黑下來,路燈亮了,車燈也亮了,夜色如此綺麗,隻是任何景色都擋住襲來的睡意,田田在閉上眼睛前希望車子就這樣沿著燈海開下去,永遠不要停歇。

問:當你在野外紮宿,突然醒來看著滿天的星光燦爛,你會想到什麼?

答:難道是宇宙的浩瀚和人類的渺小?

no,no,no。第一應該想到的是帳篷被人偷走了。

田田不知睡了多久,被饑餓轆轆的肚子吵醒。

睜開眼思緒飄渺,瞬間的恍惚中,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於是輕喃:“有透視眼真好,可以隔著屋頂賞月亮。”

不過今晚沒月亮,墨黑的天空隻有點點星光若隱若現。

田田迷糊的想著,又昏昏的閉上眼。

然而30秒後田田騰得坐起來,忍住尖叫的衝動,她機械式的緩緩轉過頭,果然在她身旁不遠處,躺著一個如宙斯般的美男,星光籠罩下,他臉部的輪廓越發俊美無比,連纖長的睫毛都可以看得那麼清晰,沒錯這個房間的主人就睡在她的旁邊。

當她醒來就應該想到的,整個別墅隻有嚴肅的房間是半天庭式的,房頂的一半是用玻璃製作的。這種特製的複合玻璃防火防彈防爆,當你賞膩了星空,隨便一按觸摸板,便有一層特殊的防寒防曬材料覆上去,可以隨意更換喜歡的天花板。

田田有一次好奇偷偷觸摸了一下開關,有浩瀚的海底世界、熱帶雨林,繽紛的花海,如同身臨其境,田田隻能砸舌,對這一套高級設施稱之腐敗的產物。

田田手腳迅速冰涼,自己怎麼會睡在他的床上。

隻記得自己在車裏迷迷糊糊的睡著,然後被人抱在懷裏,隻怪那懷抱太過溫暖,讓她睡得更加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