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突然低聲哭了。
在這個寂靜的夜裏,讓人心碎。
第二天天不亮,嚴肅就帶著大隊所有人馬開始拉網式搜索高速公路旁的村莊。因為這條高速路是最新修建成的,有關部門還沒來得及按裝監視器。
然而由於下著大雨,搜索進展得並不順利。嚴肅到每個村的廣播站裏大喊著,“田田我錯了,你回來吧……”
然而搜尋了一整天還是一無的獲。
嚴肅的心沉到了深淵,飄飄忽忽著,不可見底。那種掏心挖肺的痛讓他難受到極點。大腦烏蒙一片讓他無法思想。
他隻知道他必須找到田田,村裏找不到就到莊嫁地裏找,連野草叢生的地方都不放過,不管大小水溝他都要親自扒拉一遍。就這樣他不眠不休的帶人搜索了一整夜。直到天朦朦亮。
此時的嚴肅完全沒了往日的風采,俊秀的臉被雨水衝刷得不見絲毫血色,胡子拉茬,臉上和手臂上全是樹枝刮傷的痕記,衣服和褲管上全是泥巴,而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就那樣坐在路邊如雕塑般一動不動,那雙睿智的黑眸此時也是呆滯無神的望著天際的某個地方,黯然神傷。
搜索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東倒西歪麵色青白,警務隊長通知收隊,嚴肅開口阻止,卻說不出話來。
他撕啞著嗓子擠出幾個字,“繼,續……找。”
“嚴肅你冷靜一點,我們找了這麼久,如果田田在這早就找到了。她八成是上了什麼人的車,被拐走了。我覺得還是早點去四川,貴州找找,沒準還能找的回來!還有一種可能,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田田有可能被車撞死了,然後被那些心地不良的人給掩埋了,毀屍滅跡。這條路上除了兩頭有監視器其人地方都沒有。萬一她真出個什麼事,還真不好查……”嚴肅的朋友許少捷還沒說完,就被嚴肅喝斷。
嚴肅厲聲喝道,“你tmd閉嘴!再說一句我把你從這裏撂下去!”
少捷歎口氣,委屈地摸摸癟癟的肚皮,莫不作聲了。想嚴肅一向冷靜自持,遇到田田的事就一下子失去方寸,沒有理智了。
“對不起,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半晌,嚴肅緩緩開口,嗓音沙啞,透著疲倦。
少捷立即說,“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心情不好衝我發句火是應該的,如果你難受,就打我幾拳吧。”
嚴肅感激的看了好友一眼,鎮靜地說,“你說的這些可能性很大,我們回市裏休息一會,下午直接去外省找她。”
在場的人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聲也發不出來。
嚴肅沒有直接駕車回家,而是又去了田田的房子,早上六點,麵館還沒開門,街道上靜悄悄的。嚴肅遠遠的看見二樓的鐵梯上一個人半趴半跪在上麵,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滿是泥濘,正是田田的衣服。
嚴肅的心停跳了幾秒,然後飛身下車,撲過去扳過那女孩的臉,正是昏昏沉沉的田田。
嚴肅跪在地上,抱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全身脫力,而淚水不知不覺肆虐了滿麵。
很久後嚴肅才終於有了力氣抱著她進了家門。
田田一直半合著眼睛,嘴唇幹裂的流血。手還緊緊握著衣服口袋裏的什麼東西,楊戰把她的手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吃剩一小半的饃頭,饃頭已經非常硬,上麵還有田田細細的牙印。
嚴肅想把饃頭從她手裏拿出來,可田田雖然半昏迷狀態,手卻死死抓住饅頭不放,在和嚴肅短暫的爭執中,她的手指竟然把硬如石膏的饃頭抓出5個深深的指印。
嚴肅不忍心再拿走饃頭,把她緊緊的抱著懷裏,田田身體火熱的溫度傳到了他身上,他起身給田田倒了杯水,田田咕咚咕咚喝下,仍然不睜眼。
嚴肅火速帶著田田去了醫院。下樓梯時,他腦袋突然一痛,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然而即使這樣,他也能以最安全的資勢保護著懷中的田田。
幸好此時趙淑蘭趕過來,昨天嚴肅到她家找田田,她就覺得有問題,果然田田失蹤了,今天一大早,她不放心再過來看看,正好看到嚴肅抱著田田暈倒在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