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華並不看她,自顧的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拍,“你出去。”

小董看了看嚴立鵬,見他也點頭,才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

林風華冷哼一聲,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嚴立鵬你是什麼意思?為了那個小女孩現在與我分家產嗎?你未免太不地道了吧?”林風華冷笑,“我是無所謂,可是讓嚴肅知道你找了一個比他還小十幾歲的女孩當後媽,你覺得他會怎樣?”

“你胡說八道什麼?”嚴立鵬臉色鐵青。“這管小董什麼事,她隻不過是我的秘書。”

“噢?是嗎?那你為什麼突然立了這份合同交給律師?”林風華問。

“林風華,我們也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了。有什麼事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嚴立鵬看著她,表情異常嚴肅。

“你每年都從財務裏挪出大量現金,沒有用在任何一向業務上。”

“我,我購物了。”林風華有些緊張的結巴。

“風華,你覺得你還有必要再瞞下去嗎?”

“你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不實實在在的告訴我,你拿這些錢給你兒子了?”他說。

如同一聲悶雷,林風華臉色瞬間慘白下來,四靜亦是靜悄悄的,他是怎麼知道的?

林風華大學時談過一次戀愛,對方是一個老實穩正的男孩,比她高一級,早她一年畢業進行工作,隻可惜沒有家庭背景,一切需要靠自己奮鬥。

交往中,林風華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幸好快要畢業了,加上男友的堅持,孩子就留了下來。

但是當她看到別人的男朋友都是開車來接女友,而她的男朋友卻騎著叮當響的自行車時,分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一直是個明白自己更需要什麼的女子。她理智的認為感情不能當飯吃。

何況她已經給男友一年的時間了,他卻依然隻是個混在格子間裏小業務員,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毅然提出分手,然而對方卻以孩子為緣由拒絕分手。而那個年代,做流產手術是一件相當嚴謹的事,必須由家人簽字。林風華不敢讓家裏人知道,用布條緊纏著肚子,直到畢業時胎兒已經六個月了。

再打胎已是不可能了,林風華隻好瞞著家人說去外地實習,租住在一間出租屋裏,每天以淚洗麵,不甘心這輩子就這樣的毀了。

在每天的傷心難過,情緒不穩中,林風華下樓時不小心摔了下來,導致胎兒早產。

然而由於以前過度不科學的緊纏肚子,導致子宮收縮出現問題,從而導致大出血。

當她從生死關上逃出來時,醫生告訴她,她的子宮破裂,以後不可能再懷孕。

她的男友沒再出現過,隻是給她留下一個字條,告訴她,孩子難產時夭折,他放她自由。

當一切事過境遷,生活按著她要求的軌跡進行著。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慢慢放下浮華,不再心念著嚴氏的時候,又一封信將她的心改變。

那個男人在生病彌留之際告訴她,他們的孩子沒有死,而是在生產過程中在母親體內時間過長,導致部分腦缺癢,是一個可憐的腦癱兒。

當林風華第一次見她的孩子時,淚水便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那是她的孩子,血緣永遠是斷絕不了的。

她不敢想像她死了以後,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半晌,林風華終於開口,完全沒有往日女強人的風采。

“有一次我帶佃佃去公園,看到你推著一個跟阿肅小不了多少的年輕的子在那裏散步,說說笑笑。”嚴立鵬頓了一下,“你那時的樣子很!母親。”

嚴立鵬當時看到林風華的刹那有些陌生又有些驚奇,因為林風華一向是幹練的女強人,嚴謹,多疑,商業手腕強焊。而此時卻那麼溫柔,慈祥。是他生活二十多年中沒有見到過的。

“立鵬公司是我們兩人一起打拚出來的。雖然我們現在已沒有什麼感情了,但是這方麵我不想與你糾葛。公司的股份一分為二,你六我四。”嚴立鵬停了停又說,“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也不反對,你可以直接拿走這六成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