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可好當年和可君回老家可憐的狠,可君不顧才四歲的可好的體力及速度,硬拖著脆弱稚嫩的胳膊疾走。
四歲的孩子哪裏走的過成年人,拖拉走了一路,褲子破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洞,可好一隻腳鞋子不知丟在哪段路上,什麼時候丟的,都不知,小腳前麵傷口鮮血直流,村民看的驚心,心裏隱隱不忍這麼小的娃子受這等虐。
胖老太太巍巍顫顫住著拐杖走到可君麵前:“君狗狼啊!這小女娃子嫩的狠,不能這般拉扯,骨頭扭到害的可是她的一生呀!我這是實在話,咳咳……。”
胖老太太一口氣還未說完,氣就喘不上來,劇烈咳嗽,咳的肺都快炸掉得痛。
可君在其他人憤怒的目光中,搶過老太太手中拐杖,對著路旁堅硬的石頭砸下:“老太婆,你要死趕緊死,嫩是吧,害她一生,是這樣嗎?”
可好哇哇大叫:“痛、痛……痛……嗚嗚……媽……。”可君拖高可好小手,翻轉到人手根本扭不了的曲線度,扭不動強製的扭令可好手臂看上去畸形,村民紛紛不忍再看下去,捂著眼睛離開,老太太跌坐路旁,嘴裏絮絮咒著些話。
可好哭累了一抽一抽打著嗝,細瘦的摸著淚痕,可君一旁看的舒坦,看可好停下來接著便拖著可好繼續走,可好麻木的跌跌撞撞走在濕滑的小路上,四歲,那年四歲,以後的六年裏,可好生活都被滿滿的不幸與痛苦充斥。
可好看著雨簾一串串落下,忍不住顫抖的伸出一隻手接上幾滴雨水,咚~屋裏傳來聲動靜嚇得可好立馬縮回手,雙手環抱大腿,頭深埋,牽動全身的傷,可好倒吸一口涼氣,眼眶濕濕熱熱的,眼看淚水又要決堤,可好強忍下去。
可君打了可好一通,氣並未消,一腳踹飛瘦弱的可好,可好攤倒在茅屋的前廊,可君啪的關掉爛的四處透風的門,也不管門外可好是生是死。
天知人苦,天落淚,傾盆大雨毫無征兆的落下,增人苦,可好昏死一會兒後被雨水打濕弄醒,喉嚨幹澀的冒火,捧起小小的雙手,想接些雨水,可君在屋裏咳嗽一聲,驚的可好閃電般縮回雙手。
可好無限淒涼的低頭啜泣。
漆黑一片,可好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還是那麼亮,夜不知不覺降臨,青蔥摸黑準確無誤的來到可好麵前,拍拍可好的背,可好如同地獄裏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小鬼,抓到一縷陽光,能得到那渺小的救贖,緊緊,用盡力氣的擁抱著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孩。
可好連呼吸都不那麼穩定,那般小心翼翼,青蔥輕柔擁抱上可好,撫上可好背,感受這具弱小身體新增添的傷,心痛無言的抱起可好,走在鄉野山村的小路上,那麼遠,那麼長,可好疲憊安心的睡去。
青蔥剛放下可好,可好就驚醒,閃電的速度抓住青蔥衣領,手腳像八爪魚般纏住青蔥,青蔥好笑的抱住可好,順勢坐到床上,可好跨坐在青蔥腿上:“好丫頭,床上有鬼還是有妖精,這麼怕呀!。”青蔥溫然的話又帶著些許笑意,溫暖了可好整個心房。
“我……咳咳……。”可好剛說話發現喉嚨嘶啞的厲害。
青蔥拿過床頭擺著的水,喂可好喝下,水似乎早就備好,可好咕嚕咕嚕的咽下,踹了口氣,摸了一下嘴,沉默不語,但手死死環住青蔥腰,青蔥將碗擺好,氣氛有點憋悶。
“今天沒給君叔買酒和煙對吧。”青蔥肯定的語氣透著對可好極為了解的自信。
“是。”可好全身抖的厲害,幹淨利落的回答了青蔥,青蔥明白,這意味著可好今天沒有去偷東西,君數最討厭可好不聽他命令。
是的,君叔養可好六年,全當養條狗,對待可好可能連狗都不如,可好不聽話打,君叔心不順打,可好沒做好事打,沒偷錢打,就好像看到可好心裏有根刺釘著,青蔥也想不明白,為何,君叔那般討厭憎惡可好,可好是個善良的女孩。
“痛嗎?痛為什麼不照君叔話去做,那些人少些錢還有辦法掙回來,你這樣子,遲早會被虐待死。”青蔥並不想一天天,一年年,總看到可好被折磨的慘絕人寰。
可好心中萬分糾結,不知該不該講:“我……我……我偷了,可是……我拿錢交了學費,我不想一輩子受製於他,我要上學,學習知識,我無意間聽到大人說,知識的力量無比強大,我要逃,逃的遠遠的,有時候,我……想殺他。”這麼久,胸口的怨氣,每天抑製的可好快發瘋。
嗚嗚~
“怎麼啦?好丫頭,別哭。”哄人青蔥擅長,哄可好,卻真心無力,安慰不了她,也幫不了她。
“怎麼辦,嗚嗚……我會不會坐牢,我會不會,唔。”可好越說越離譜,語無倫次的說著亂七八糟的事,青蔥捂住她嘴。
“行了,別胡思亂想,可好,我媽媽死前說,大人裏兩個人互相喜歡就會產生愛情,有愛情兩個人就要結婚,一輩子纏在一起,永不分,永不棄。”青蔥說的認真,稚嫩的臉上掛起大人的成熟,可能是青蔥父母死的早,從八歲獨立,比許多人人生過度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