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到可好水窪裏的倒影便知道可好真的是人:“遺夢,下來,她是人。”
“真的嗎?”遺夢顯然不信。
“你看水窪裏有她倒影。”男孩無奈的指著水窪。
“真的耶。”女孩崇拜的歪著腦袋:“孤城哥哥真厲害,真聰明。”女孩發出鈴音清脆的笑聲。
“喂,再不幫我,我就要流血過多而死,真的變成鬼啦。”可好像隻撐著脖子的鴨子,努力向上昂。
孤城放下遺夢,看到水窪裏渾濁的水,伸到半空中的手一頓,可好斜眸:“楞著幹什麼,快用手舀水啊。”這個男孩腦子有問題,可好不得不對這個相貌俊逸卻是麵癱的男孩看輕。
遺夢看不過去了,立馬跑到水窪舀起水:“哥哥你有潔癖,還是讓遺夢來吧。”遺夢向孤城甜甜一笑。
遺夢看孤城瞥向一邊,並沒有看自己和可好,用力咬牙砍可好。
“呀,你幹嘛,謀殺嗎?”可好吃痛的揉著遺夢砍的慢慢淤青起來的脖子。
“怎麼?”
“哦,哥哥,我沒把握好力道,嗬嗬抱歉啊大姐姐。”哼,叫你扮鬼嚇我和哥哥,雖然可好不是故意嚇人,但遺夢就是認定可好是她討厭的人。
可好不明所以的扭過頭來,我哪裏得罪你的眼神對著遺夢看,遺夢見孤城不在意的繼續看別處,便止高氣昂的輕哼聲,抬手拍拍自己公主裙。
可好火了,手捧起水窪裏的黃泥巴水往臉上鋪。
“喂。”孤城詫異的轉身,驚訝的叫了聲,想說什麼又咽下,全身不舒服的起疙瘩。
遺夢嘴角冷冷揚起弧度,驚訝道:“姐姐,那很髒。”
可好抬起手臂抹臉,麵無表情拽拽走到遺夢麵前:“再髒也要臉,何況在我眼裏,這水比人心要幹淨的多。”故意把手擦在遺夢的白裙子上,氣的遺夢跳腳。
“你幹嘛?”遺夢半抬手臂,氣的身體發抖,尖銳的聲音孤城都受不了的掏掏耳朵。
可好聳肩:“就是看你的裙子白的太晃眼了,然後給它豐富下顏色咯。”
“你太過分了,我哪裏惹到你,你跟我說,你、你幹嘛弄髒我衣服,嗚嗚。”遺假裝用手揉著眼睛,看孤城不明所以的走來,睜大眼淚汪汪的眼睛,看樣子很快就要有大顆大顆的‘豆子’掉出來。
“你們兩怎麼回事?”才多久,兩個人中間就有股火藥味,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煩惱,孤城冰冷的眼神裏明顯有不耐煩之色。
可好覺得自己的事情理都理不完,不想和兩個陌生人瞎扯:“沒什麼,就是看清你身邊有條蛇,這蛇還會反咬他人,溫馨提示,自己悠著點,再見。”彎腰撿起盒子,拍著盒子的灰,看了不看遺夢與孤城一樣,擦身而過。
“哎。”遺夢想叫住可好,孤城眯眼攔住:“孤城哥哥,為什麼不讓我叫住她,到時我們怎樣出去。”
孤城轉頭認真打量遺夢,那個女的形容遺夢是條蛇,仔細一想,姨媽離開那麼多年,突然帶遺夢回家,而遺夢從小到大都纏著自己,任性妄為,這樣下去,真的適合做自己的妻子嗎?
雖然……,孤城的眼裏帶著成年人的深沉冷靜,審視中帶著冷血,雖然自己隻是要個軀殼擋住其他女生的麻煩,方便自己以後認真投身事業中,為家族開創出一片更為輝煌的天地。
遺夢手在孤城眼前晃悠,孤城飛遠的思緒拉回現實:“我們不用叫住她,看她樣子也不願助我們為樂,我們跟著她走就行。”
遺夢頓時茅塞頓開:“對哦,那哥哥還不快點,不然被甩遠跟不上她啦。”拉著孤城的手,遺夢笑的燦爛陽光。
可好抱著盒子,艱難的行走在剛下起飄然煙雨的迷路上,鼻血沒完全止住,但就是不想看到那兩個討厭鬼。
人生若如相遇時,你厭我我就離開,你的悲喜於我都隻是漠然一瞥,那該多好。
孤城尾隨可好一路,看著前麵那個時而仰頭止血,時而垂打胸口的可好。不明白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姑娘,也沒想遠,東裏孤城,對任何事都不會用上心,這是爸爸十四年的教誨。
我也隻是一座孤城。
我隻能是一座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