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羅小華的墨“一螺值萬錢”?

羅小華,名龍文,字含章,號小華,別號山泉、客道人、小華逸史,齋號水去居。嘉靖時人,生卒年不詳,世宗時做過中書舍人,為嚴世蕃(嚴嵩之子)賓客,嚴世蕃獲罪,受秧及。始製墨時間不詳。

他繼承古代傳統的製墨方法並且加以改進,在用料上“易鬆膏以桐液”,並雜以“玉屑金珠”。製墨甚精,頗受時人與後世稱道。薑紹書《韻石齋筆談·墨考》雲:“小華……所製墨麋玉屑金珠,以為珍異,神宗遊情翰藻,訪及羅氏墨,中涓重貲爭購,等於圭璧焉”沈德符在《野獲編》裏稱:“近代唯新安羅龍文所作,價逾拱璧,即一兩博馬蹄一斤,亦未必得真者,蓋墨之能事畢矣。”高濂的《遵生八箋》盛譽羅墨,把他與汪中山齊名。沈德符、高濂的前述結論,均作於萬曆年間。由嘉靖到萬曆不過數十年,羅墨就身價暴增,且有贗品出現,其受青睞程度可見一斑。明代著名書畫家董其昌還給羅墨做了定級,認為:“我朝墨定當以羅小華鹿角膠為第一,龍柱次之,華山鬆又次之,宣廟龍妙,方正、邵格之、方於魯輩可供日用,不堪傳世。”(董其昌《鈞軒清閟錄·敘造墨名手》)刻有羅小華銘記的明墨較少見,現在所見多為清人仿製。所製墨以“小道士墨”最著名,此外還有“九錫玄香”,也是他的代表作。傳世品中,收藏在故宮博物院的“一池春綠”墨,是極罕見的有流傳經過的羅墨。是墨圓形,直徑8厘米,厚1.3厘米,漱金。一麵陽文行書“一池春綠”,一麵刻陽文圖案:一螭在微波蕩漾的水中悠閑嬉戲,兩側分別是陽文楷書“雲水居製”和“小華逸史”等。“一池春綠”係由南唐著名詞家馮延巳《謁金門》中的“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而來。此墨見載於明代孫承澤《硯山齋雜記·墨譜》,其雲:“‘一池春綠’四行書字,一麵刻盤螭戲水上,旁有‘小華逸史’又‘水雲居製’楷書。”墨一度為宋革收藏,根據他的《漫堂墨品》記載,此墨是他“以粵紗易之米編修紫來”的。紫來名漢雯,乃米萬鍾之孫,此墨可能是米家祖傳之物,後為宋革所得。

羅小華的墨見於記載的有:

邱學勄《百十二家墨錄》記載其製墨二錠:之一一麵題識“禦書墨”,下畫蟠龍,一麵題識“宣德式小華道人墨”及“小華”小印;之二一麵題識“漢玉塊”,一麵題識“宣德年羅小華造”。

宋犖《漫堂繼墨品》記載其墨五錠半:其中兩錠龍柱墨,一重一兩九錢,頂上環書“明乙卯小華山人製”;一重一兩八錢四分,上圓印篆書“龍涎香墨”。一般情況下,明清年款都是皇帝年號加天幹地支,似此墨“明乙卯”這種不倫不類者幾乎沒有,但是宋氏記載此墨的時間在康熙庚寅年,說明此墨製於是年前。即便墨非出自羅小華之手,也不是康熙以後的人所為。半錠雙鳳柱墨,重一兩三錢,上圓印篆書“小華山人”;腰子樣墨一錠,重八錢一分,一麵螭虎,一麵行書“華道人造”,兩旁分別是“嘉靖乙卯”“通天香墨”;沒有說明形狀的墨一錠,重三錢,楷書“華道人”,有異彩;柱形墨一錠,單螭盤繞,頂部題識“華道人墨,香林館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