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禦墨?怎麼叛斷?
禦墨是指封建時代專門供奉皇帝書寫繪畫用的墨。早在唐代,宮廷就開始設立墨務官專門負責製作禦用墨。玄宗時創立集賢院,並在易州設立墨務官專門負責製作禦用墨,製墨名家祖敏被委以重任,首開製“禦墨”先河。王象晉《群芳譜》關於唐玄宗李隆基“以芙蓉花汁調香粉作禦墨”的記載亦佐證了禦墨的存在。見諸記載的明代禦墨更多,如汪邵焻《紀墨小言》記載三錠明代禦墨,之一一麵“國寶”,兩旁盤龍,一麵“大明永樂年造”,旁雲文,重八兩;之二一麵書“龍香禦墨,大明宣德年製”,重一兩一錢;之三一麵“禦墨”及盤龍,側“孫隆督造”,重一兩八錢。孫隆是萬曆時內臣,此墨自然為萬曆時作品。方瑞生《墨海》載三錠禦墨,兩錠形狀相近,橢圓形,一麵書。“龍香禦墨”,一麵書“宣德年造”,但其一為雙線邊,一為單線邊,另一錠橢圓形,兩麵均為雲龍文,中間長方框中一麵書“龍香”,一麵書“嘉靖”。著名墨家羅小華、邵格之所製禦墨還有墨家的落款。明代“禦墨”有零星傳世,國家博物館藏的“大明宜德年造”墨、“大明隆慶年造”墨都是明代“禦墨”實物。清代“禦墨”品種、名稱非常多。據吳振棫《養吉齋叢錄》記載:“供禦墨之文房四事,類別、稱名不可勝紀。墨之屬則‘三希堂’‘墨妙軒’皆禦製精選。他如:‘光披四表’‘太平雨露’‘寶翰凝香’皆經常進用者。而‘回氏’舊製,‘品重墨神’,亦經仿造珍異。端凝殿為乾清宮東配殿,其南三楹藏康熙、雍正、乾隆間所用硯墨。墨為禦書處所製,三朝各兩千錠,其形式亦不一也。聖祖朝收藏者,墨上刻繪標誌曰‘端凝鑒賞’、曰‘內殿青煙’、曰‘淵鑒齋模古墨清賞’、曰‘訂正古文墨’、曰‘評選古文墨’、曰‘佩文齋藏墨’、曰‘墨法、曰‘暢春園精造墨’、曰‘億斯萬年’、曰‘烏玉塊’、曰‘桐煙’、曰‘耕織圖禦詩墨’。又世宗及高宗兩朝所藏,標誌皆‘禦墨’二字,款曰‘某某年製’,下鈴小璽,或奇或偶,其文曰‘蒼璧’、曰‘鴻寶’、曰‘贏黛’、曰‘珠胎’、曰‘龍光’、曰‘希有’、曰‘上乘’、曰‘烏玉’、曰‘雲興’、曰‘豹囊珍’、曰‘文園秘寶’、曰‘天府璆琳’、曰‘秘閣珍藏,、曰‘玉質金相’。”因為這些墨為內務府製造,基本在宮廷內使用收藏,鮮見於民間,幾乎沒有墨譜著錄。
根據產地,禦墨分兩種,一種是宮廷內務府禦書處承辦製作的,內務府所製禦用墨用料上乘,但受《內務府墨作則例》限製,循規蹈矩,結果不佳,堪稱代表作的為康熙朝劉源督造墨。劉源,字伴阮,河南祥符人,康熙初年官刑部主事,供奉內廷,為康熙設計製造禦用墨十四種,包括“敬亭”“龍德”“國寶”“宋硯”“貝葉”“千秋鑒”“金剛塔”“太平有象”“有虞十二章”“水靈”“唐琴”“玉佩”“蒼璧”“滕王閣”,這些墨明顯借鑒了明代製墨名家程君房方於魯的“墨苑”“墨譜”所刊墨品的模式。劉源墨受到康熙皇帝喜歡、乾隆皇帝珍愛,乾隆三年,皇帝特命內務府將劉源製墨重新裝潢,題銘“禦香”,加以珍藏。康熙五十六年江南學政謝履厚(字坤侯,雲南昆明人)以皇帝所賜“禦製避暑山莊圖”為題材,於康熙己亥年製三十六錠集錦墨“禦製避暑山莊圖”。
另一種是宮廷禦書處按照一定的紋樣向徽州等地的墨家定製的,其中相當數量的禦墨來自歙縣。既然是定製,就會有剩餘,加之有人故意為之,因而民間亦可見到有禦墨標識的禦用墨,這其中有從宮中流出的,也有好事者製造的。
出自歙縣製墨家之手的禦墨比內務府所製勝出一籌。清代製墨四大家中,曹素功、汪近聖、胡開文均製禦墨,三者從康熙時期起,承前繼後,持續供奉禦墨,直至清末。從時間上看,曹素功所製的“禦墨”在康熙至乾隆時期,汪近聖主要在乾隆時期。乾隆皇帝曾昭徽州墨家進京指導內務府墨作製墨。汪近聖次子汪惟高有幸被選中,在京呆了三年,汪氏製墨名聲因此大振。《鑒古齋墨藪》記載的就多是汪家所製禦墨。胡開文是乾隆末年的墨家,所製禦墨在乾隆末期後。傳世禦墨中,標明為乾隆時期的居多,這是因為早在乾隆時期的製墨中,就有乾隆禦墨的仿製品。曹家、汪家等後繼者甚至其他一些製墨家也都有仿製禦墨,並假托為乾隆禦墨而出售的。從傳世品看,乾隆禦墨既有豪華大方的大型墨,也有精巧玲瓏的微型墨。大型禦墨的標準是六百克(幹燥後的成品大約在五百克左右)。這種禦墨型大體厚,僅墨邊緣的厚度就有兩厘米,墨名貼飾黃金,頗為富麗堂皇。乾隆時期盛極一時的禦墨影響深遠,不但嘉慶以後,即便是當今的徽墨仍繼續製作其仿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