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雲妝一臉驚慌不知所言的樣子,秦臨風索性出來解圍,臉上掛著僵硬的假笑對著秦玉暖道:“三妹妹這話說得真是,都是一家人,什麼害不害的。”
秦玉暖冷冷一笑:“三妹妹?大哥可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我呢,我當大姐姐一家人,可是大姐姐未必把我當做一家人,當日我出嫁的紅蓋頭還在,證據確鑿,大姐姐還不承認嗎?”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秦雲妝拚命地搖著頭,她知道,她不能鬆口,即便那藥粉當真是她從秦臨風那兒求來的好東西,然後接著進入秦玉暖房間時灑上去的,她也不能承認,這是她僅存的一點尊嚴和底線。
“很好,”秦玉暖看了一眼秦質,又看了一眼開始扮可憐的秦雲妝,“既然大姐姐不承認,那我就隻有喊證人上來了。”
秦雲妝一聽到證人二字,眉眼就是一跳,她做得如此隱秘,隻有秦臨風和自己知道,除此之外,還有誰能知道自己這麼多底細。
“父親,你不要信三妹,父親,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害她,母親去世之後,你讓我別節外生枝,我怎麼還敢在三妹妹的出嫁用品上加那種不幹淨的東西呢,再說,就算我有那本事,合歡散是什麼我都不知道,父親,我是清白的。”秦雲妝急著朝著秦質一跪,哭哭啼啼地就開始解釋,可是秦質這一次卻是表現得十分冷淡,往常他這寶貝疙瘩他疼還來不及呢,哪裏舍得讓她跪下,可是時局變了,如今秦玉暖嫁入了寧王府,被封了五品的平郡主,可是秦雲妝什麼都不是,而竇家也已經徹底垮台。
“是不是清白的,聽玉暖帶上證人就知道了。”秦質連看都沒有看秦雲妝一眼。
秦玉暖微微一笑,揚手讓滿兒將一直侯在門外的“證人”帶了進來,抬腳率先邁進門檻的是一件灰色打底暗紋繡花的襦裙,底下是一雙半舊的素色繡花鞋。
看著來人,秦雲妝一愣,心頭像是被猛地抽空了一樣,心尖尖都被一種無助拉扯著,撕裂著,這種感覺就像是某一天醒來發現自己最信任的人正握著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桂媽媽,怎麼會是你?”秦雲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可是桂媽媽,一直看著她長大乳母,她知道母親身邊的陪嫁丫鬟秀姑最後暗地裏出賣了母親,可是她萬般也沒想到,她無比信任一直當做自己人的乳母也會像秀姑出賣母親一樣出賣了自己。
桂媽媽低垂著頭,一一見過了在座的幾位主子和賓客,最後的眼神隻在秦雲妝的鞋底那兒打了個轉,卻始終沒敢抬頭看秦雲妝一眼。
“桂媽媽,你是大姐姐身邊的乳母,也是大姐姐身邊的老人了,最清楚大姐姐的為人和作風,如今你倒是說說,大姐姐在我出嫁那日到底做了些什麼?”秦玉暖淡淡地說道,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著秦雲妝和秦臨風的表情。
桂媽媽顯然還是有些忌憚,可是一想到秦玉暖開出的條件,不僅僅將自己那被困在窯子裏的女兒就出來,還答應給自己一筆錢出京做個小本生意,讓自己的女兒可以改名換姓,重新回到良民戶籍,她一咬牙,便是張口道:“那日大姑娘突然回來奴婢便是覺得大姑娘和以前不一樣了,直到她拿出了一包藥粉,說這是托關係從北狄那弄回來的好東西,她準備把這東西加到三姑娘的出嫁配飾上,讓三姑娘也好好嚐嚐苦頭……”
“你胡說,”還沒等桂媽媽說完,秦雲妝已經是十分激動地想要撲上去好好扇扇這滿嘴謊言的賤婢,“我根本沒有和你說過這些,根本沒有,你都是瞎編的。”
“奴婢並非是瞎編的,”桂媽媽這越說越是沉得住底氣,邊說還邊從懷裏掏出一個黃色紙包包裹的紙包,半個手掌大小,裏頭是白色無味的藥粉,桂媽媽將紙包打開,篤定地道,“這就是當日大姑娘留下的那包藥粉,若是老爺不信,可以拿去查驗,看看是不是合歡散。”
謝管家識趣地將紙包接過來,正準備遞給秦質,秦雲妝卻是猛地撲了過去,抓住那紙包大喊道:“父親,你不要信她,我沒有做過。”
“大姐姐,你若是沒做過,為何不敢讓父親去查驗這紙包裏的藥粉到底是什麼呢?”秦玉暖步步逼近。
“這裏頭的藥粉是假的,是桂媽媽用來誣陷我的,”秦雲妝一邊喊著,一邊看著桂媽媽痛心疾首地道,“桂媽媽,你好狠的心,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秦玉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陷害我,你女兒的事情,我已經說了會幫忙,當初是你自己欠了母親的錢,母親好心沒有追究,隻讓你女兒入窯子裏頭替你還債,你居然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