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將軍不過該先問問我,為何要千辛萬苦找將軍來此相聚嗎?”劉尚書到底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冷長熙對於這個消息越重視,也說明他達到目的的希望越大。
冷長熙不掩飾自己對於這個消息的熱衷的原因,正是在於他能足夠的把握得到。
“我沒那麼多空餘的時間,”黑色麵具下隱藏著一張充滿心機也充滿自信的眼眸,冷長熙抬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而且,劉尚書昨日才喪子,今日不應該是痛苦地守在府裏,護在劉家公子的屍體旁邊嗎?劉大人,我這個人最討厭威脅,你不要逼我。”
劉尚書瞬間也正襟危坐起來,用眼神使身邊的人退下後,才是湊近了在冷長熙的耳邊道:“無論冷將軍信不信,老夫可以保證,我關於十年前未央宮大火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摻假。”
冷長熙手一頓,算是準備等著劉尚書繼續說了。
“十年前,”劉尚書眼神悠然,開始回憶往事,“我記得那時候三皇子司馬銳也才十二歲,那時候的他是個極不吉利,極不討喜的孩子,他娘親隻是一個被皇帝醉酒寵幸後的宮婢,臨死前也隻是一個常在的位份,再加上她的娘親曾經是在芸貴妃宮裏幹活的,所以司馬銳多多少少後來也會受到芸貴妃一黨的擠壓和排斥,可是就在未央宮大火之後,三皇子司馬銳某一次卻突然出現在了一個以他的身份本沒有資格出席的宴會上,就是在那場宴會上,皇後娘娘一眼看中了那個骨瘦嶙峋,毫無貴氣的下賤孩子,收養膝下,從子,三皇子的身價也是一躍而起,飛黃騰達。”
“我知道,”冷長熙斜眼看了一眼滔滔不絕的劉尚書,“那場宴席我也在,當時是太後六十大壽,司馬銳跟著樂師一同奏了一曲吉祥如意,然後被皇後娘娘當場看中了。”
“沒錯,”劉尚書摸了摸山羊胡須,“冷將軍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牽連嗎?”
冷長熙默默地看著劉雲山,沒有說話,冷長熙曾今做出過各種猜測,找到無數種證據,可是事情實在是太多久遠,他現在需要的,是確切的證人和證實。
劉尚書的眼光愈發深邃起來,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他壓低了聲音道:“其實你我都知道,當時的未央宮裏到底住著什麼人,皇上和太後又為何會對未央宮保護得如此周全。”劉尚書邊說,邊就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長”字,其意已經不言而喻。
看著冷長熙擰緊了眉頭沒有說話,劉尚書又說道:“人們都隻知道當年皇上派長公主入西夏和親,也都知道後來長公主的送親隊伍在西夏和大齊的交界處被賊人擄掠,也知道當時已經派出了大量的搜查隊伍,長公主卻依舊下落不明,為此大齊和西夏斷交十年,可是卻沒人多想一步,後來的搜查結果到底如何了?”
“我不想聽廢話。”冷長熙的語氣很是果斷。
劉尚書冷冷一哼:“我在朝為官這麼多年了,靠的不是手段和計謀,我最擅長的,就是懂皇上的心思,皇上嘴角一撇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他準備處死哪個官員,當時的情形我雖然記不太清了,可是卻也能知道,當年的長公主是的的確確地被救回來了,而被秘密送回宮之後所居住的地方,就是未央宮。”
“那依劉尚書的意思,”秦玉暖側坐在冷長熙身旁,她一直認真聽著劉尚書說話,“既然皇上已經將長公主尋回來了,為什麼不將這個好事昭告天下呢?”
“哼,”劉尚書底氣十足地悠然地欠了欠身子,“在我看來,隱瞞長公主回宮之事不過兩個理由,第一,長公主的身子已經不潔了,昭告天下會有損大齊的顏麵,第二,那就是皇上自己對長公主有些不可言說的感情,長公主和皇上素來感情深厚,前朝的周武帝也有娶自己姐姐的事跡,隻怕皇上是將等風聲平息之後效仿,隻是沒料到,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不僅毀掉了大齊最為精致的未央宮,也燒死了隱居在裏麵的長公主。”
“荒謬!”冷長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算什麼,居然敢隨便猜測皇上和長公主之間的感情?”
“不然呢?”劉尚書露出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其實從皇上一直命令冷將軍你徹查未央宮失火一案就可以看出來了,皇上對於這件事是相當的在意,甚至,嗬,在意了十年。”